七石缸逸事
我在《宁波民居》里提到七石缸盛的天落水,便勾起了脑海深处的几点快要完全消失的记忆。
有缸必有盖。七石缸的水缸盖是用木板拼合而成的,两块各是半圆形的水缸盖,合起来就把七石缸盖得严严实实的。但一到下雨时节就必须马上把水缸盖拿走,主要是让雨水可以顺着房檐下安装的铅皮水槽流入七石缸,当然,水缸盖淋湿了也就容易烂了。小时候这个拿水缸盖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落到我头上。有几次拿水缸盖慢了一步,淋湿了,还挨了大人一顿说。自然,下雨了,一起住的邻居也会帮我们拿,我也经常帮别人家拿水缸盖。如此想来,一个墙门里一起住的邻居互相关系也是其乐融融,非常和谐的。
虽然七石缸有盖,但日子一长,缸底还是会积累起一层黑泥。这黑泥是房顶上的灰土让雨水一起冲下来,沉淀在缸底的。北方不用缸装雨水的原因,除了下雨少之外,主要还是灰土太多,这雨水没法喝。南方虽然雨多,但房顶的灰土还是有一些的。这灰土积攒在缸底怎么办呢,一搅和满缸水就浑了,那时缸底也没有按水龙头可以把泥水放走的。但我们先人早已经想到了办法,设计好了工具:就是一根毛竹筒,长约一米多,比水缸高即可,最高一节竹节留着,下边所有竹节都打通,再在靠近没打掉的竹节处钻一个小孔,成了,这个吸水筒就做好了,它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也忘了,记不起来了,反正我就用这个吸水筒垂直插入满缸水里,看哪里黑泥多就轻轻地插向那里,但不能碰着缸底,得留上一二厘米的距离,吸水筒入水前得用大拇指摁住小孔,待吸水筒快到缸底,便松开拇指,这时便听得小孔处发出“啾”的一声响,你猜怎么着,是缸底的泥水在大气压强之下挤进竹筒,把竹筒里的空气从小孔中急速地挤了出来。这“啾”的一声便是压缩空气冒出来的声音。然后再摁住小孔,把吸水筒提出缸外,一松拇指便把竹筒里的脏水放掉了。每次吸泥水,如此这般操作两三回即可,就可以把缸底的泥土吸掉大部分,而满缸干净水基本不受影响。这“啾”的一声响还是比较好玩的,当时我是很愿意干这样的差事,就是得等上半个月一个月才会在缸底积攒比较多的泥土,才需要做如此操作。
宁波民居
一说起民居,现在是言必称徽州、湘西等地,我心底里总有几分不服在涌动。
旧时的宁波不但漂亮的民居多,就是城中河道数量也是不让威尼斯和苏州几分的!就是由于种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河道解放初被填没了。
我找了几张宁波的民居照片请各位欣赏,就是现在能够入眼的民居不好找了,当然这照片也不好找了。
那两张水边民居,我记得宁波城内外是没有的,估计是属于郊区县市的。当然我对那张有天井的民居是最有感情的,只不过我小时候住的民居是由两层楼围起来的天井,面积自然也要小一些,但那几口七石缸是少不了的。
七石缸的用处:收集雨水和存储自来水,平时淘米洗菜做饭,特殊情况下作消火栓用。
还有那张民居夹道,北方叫做胡同,我们宁波叫做小弄堂。小时候,上学放学,采草药,捉迷藏,天天在那样的弄堂里跑。
宁波月湖
有人说,如果湖在城里,那它就是城市的肺。像这样的“肺”,一个城市最起码要有一个,有若干个更好。月湖,就是宁波的“肺”。尽管这样的“肺”只有一个,但也在我的印象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当然这个记忆就是,我小时候便跟着大人在那里洗腌咸菜的雪里蕻菜,洗床单和被单等物料。
现在市政府对月湖的保护据说做得不错,我就张贴几张照片让大家看一看。
依稀的宁波
感觉中,宁波总是飞速发展,飞速地商业化的,所以对旧时的宁波总有一点别样的留恋,然而,这种感觉现在也不容易找到了,所以说我寻找的宁波真是在依稀中了。
我从看到的数百张照片中,挑了几幅张贴出来,不知能不能看到这个依稀的宁波?
那张照片上的五重檐的马头墙应该就是天一阁新书库的防火墙了。
《擦拭紫砂壶》续篇
以前我曾经写过一篇《擦拭紫砂壶》的博文。承蒙见过面的和未曾见面的朋友的关注,大家对三个和尚没水吃壶和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壶比较感兴趣。这次我便把它们的倩影传上来,供大家欣赏。那是两个泥壶,价值是没什么的,就是名字好玩。当然,那个通灵宝玉紫砂壶的做功还是不错的,还有那把三个和尚没水吃的紫砂杯,貌似透雕,制作考究,与那个泥壶正好配对,于是乎也一并传上来,敬请大家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