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情感碎屑"

生铁补镬

生铁补镬

  我小时候,经常在老家宁波看见补锅的手艺人。
  锅,在我们宁波叫做镬。
  补锅的一来,那悠长的吆喝声便久久地回荡在大街小巷了:
  “生……铁……补……镬!”
  看看有了生意,他便在巷子里摆开担子,生起炉火。一些大娘大嫂就很快从各家走出来,或是提着小的炒菜铁镬,或是抱着煮饭的大锅。
  补锅的老师傅又黑又胖,穿的衣服沾满了各家的柴灰与油烟,脸也黑得像是戏里的包公。他从一边的煤筐里铲出几块煤,放到尚留着余火的煤炉上,旁边照例有一个小的风箱,拉几下,火苗就呼的窜起来了。一个小的坩埚就放在上面,然后拿出一块破镬碎块,用铁榔头砸几下,将碎片扔进坩埚,再拉几下风箱,小块的生铁在火焰之中很快就熔化了。
  虽然他身上脏不拉几,但还是会系上一条更黑亮的围裙子,锅子往身上一靠,清理一下破烂的地方,待生铁完全融化后,先用一块好几层小布片饼,在上面撒些铁末子,再用一个小的勺子极快地舀了一小勺铁水倒在小布饼的铁末子上,然后立马把它从外侧贴在锅底破洞中,把破洞堵住,一边用一个湿布棍用断面从锅内侧将铁水从中间往四周一顶一抹,即使内侧铁水与破洞周围平齐,锅底外侧铁水鼓出一点没关系。这样漏水的小孔一下就补好了,再用淘锉打磨几下破洞内外,尤其是内侧要抹平,铁锅就可以再次使用了。
  呵呵,“生……铁……补……镬!”多好听的吆喝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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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2/09. 12:51:34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11 comments »

卖棒冰

卖棒冰

  棒冰,是我们宁波的叫法,其他地方叫冰棍,也有叫冰棒的。
  一说起棒冰,我的思绪就会一下子飞到我还不记事的那时光:
  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那时她被单位精简了,没工作了,但养孩子要花销,她只好每天叫我父亲去批发一箱棒冰,她就找根扁担,挑个担子,一头是我,另一头是一箱棒冰,从宁波城里走到娘家贵驷乡下去卖,大约两分一根。
  我曾经问她,那卖不完怎么办,再挑回来啊?她嘿嘿一笑,没往下说。我估计大概都送给熟人吃了吧,因为箱子里边只是衬一层棉花隔热,再挑回来也化了,是存不住的。不象现在都有冰柜了,化了冻,冻了化,多存几天也没关系。
  可是我却想,一个妇女同志肩上挑一个孩子走几十里地到乡下去卖棒冰,头上烈日炎炎,脸上汗珠如雨,一整天挣不了一两块钱,这日子是多么的辛苦啊!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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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09. 11:47:42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弹棉花

弹棉花

  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朋友会依稀记得有一首老歌:
  “有一天我经过一家古老的棉被店,
  里面传来一种声音听起来多新鲜,
  悄悄地走过去,
  我睁大了双眼,
  李老先生对着竹竿弹着弦,
  看他辛劳弹着棉花一点也不叫厌,
  民间手艺流传下去他对得起祖先。……”
  这首在以前飞短流长的歌谣里就是描写开弹棉花小作坊的李老先生在棉花店里“嘭得得嘭得得……嘭得嘭得得……”的弹棉花的情景。虽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色彩斑斓的晴纶棉被、太空被、鸭绒被,甚至是蚕丝被取代了古老的棉花被褥,但棉花店里棉絮飞扬,弹棉花的老板们头上、脸上、胡子上挂缀满银白的绒毛,很像圣诞老人的情景,还印在我的记忆深处,历历在目。
  明代宋应星撰《天工开物》记载:“去子取花,悬弓弹花。”这种“悬弓弹(棉)花”的手法自古代一直流传至今。在河南,尤其以黄河弓最负盛名。这里的“悬弓”就是弹花匠弹棉花用的工具的一种,外加一个榔头,再加一条竹蔑。
  弹花弓长约1.6米,也可根据个人的身体高低可长可短,最讲究用香椿木做成。弓弦是用羚羊肠子做成。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来沾取棉花,在弦的振动下,把棉花打松,并拼成方形被胎形状。我们所听到的弹棉花的标志性声响就是由它们发出来的。这就是弹棉花最基本的工具,整理棉花都要靠这张“弓”。榔头用枣木制作,高约30厘米,躬形蜂腰,沉甸甸的。“檀木榔头,杉木梢;金鸡叫,雪花飘。”这是弹花匠们对自己的手艺的一种诠释,也是人们对他们的劳动最为形象贴切的比喻。而且弹棉花不但要有一把力气才能把得住那把又沉又长的弓,弹的时候注意高低适中。操作时,先把竹蔑铺在门板上,放上拟弹松的棉花,身背弓弦,弦朝怀里,弯腰使弦紧贴棉花,右手持榔头弹打弓弦,弓弦的跳动使棉花蓬松起来。其次还有灵巧的手进行上线,在置放棉胎的案板四周插有许多的小圆柱子,一根细细的竹杆顶部勾着纱线在这些小木柱间穿梭着,纤纤幼枝,颤颤点点,似蜻蜓在雪地中轻轻点水;纵横往来,又似蜘蛛在白絮中缝织禅网。
  回溯二十年前的时光,根本体会不到羽绒被的滋味,也体会不到缎子面被褥的时尚和光滑手感。各家各户铺盖的都是女人用缜密的针线脚一针针穿缝起来的纯棉铺盖。每天清晨叠被时,把印有“喜鹊登枝”、“鸳鸯戏水”被面的铺盖折叠的方方正正地码放在“炕柜”里,外面是纹花的玻璃。乡村上了年纪的人们,都喜欢透着喜庆的装扮,说日子越过越红火。素雅清洁的东西到入不了眼,乡村人图的就是喜庆。那弹好的白如瑞雪的棉花在那些花花绿绿被料的包裹下,好看耐用,绵软舒服。谁家的被子盖得久远了,褥子铺得烂了,棉花压成硬结,变得硬梆梆,黑乎乎,铺盖再延续下去不舒服了,就可以拆开来送到棉花店。
  弹棉花时,弹花匠先把旧棉被捆扎卷成筒状,往钉板上一下一下地来回扎成蓬松的散棉絮。然后根据顾客的意见,按棉被的大小铺开在一张案板上。此后,棉花匠右手持槌,左手把弓,槌落弦蹦,历经几个小时的“嘭得得嘭……嘭得得嘭……”就把缠在弓弦上原来板结的棉絮崩开花了,像花瓣一样舒展开来,松软的棉絮在弹弓四周轻舞飞扬。外面透过窗棂射进来的阳光里,飞舞的棉絮就赋予了阳光有角有棱的形状。这以后,也成了我回忆老屋,回忆老屋的窗棂的一种蓝本。通过弹花匠的一番劳作,使原本陈旧不堪的棉絮,变成了洁白蓬松的新棉。接着,在平铺后的棉絮上拉上网状的线,最后用木盘碾子将棉絮按压结实。从弹、拼到拉线、磨平,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也挺费时间,即使技术熟稔的有很熟练的手艺,一个弹花匠一天也就不过能弹上一、两张被胎。
  如今,棉花被已撤出生活中的霸主地位,离我们居住的平台渐行渐远。新一代人的心中早已没有棉被店的影象,但盖过妈妈给做的续着棉花的被褥的同龄或上辈人,心底会保留一点棉花店的印象吧,也会对古老的棉花店和弹花匠存留一点怀念和遐想的空间。

  编辑后记:
  这篇博文是不知名的网友写作的。我觉得写得不错,便只整理改动了几个小地方贴了出来。文中说“棉花被已撤出生活中的霸主地位”,可能有些家庭是这样,反正我们家的棉花被还是生活中的霸主。在我的印象里,除了蚕丝被,盖其他被子的感觉还是比不上棉花被的。那天晚上陪老婆出去散步,在三虎桥小街看见一个弹棉花的店。老婆还直呼“后悔”,说是忘了把要弹的被胎带来了,还说白天找了半天,就是没看见这样的弹棉花店。看来这种弹棉花的手艺现在还是传承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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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09. 11:07:56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古村巡礼 ,

天水茶

天水茶

  由七石缸盛装天落水,又让我不禁想起了天水茶。
  天落水又称天水,意谓天上直接落下来的雨水,是相对于自来水、河水、井水而言的。
  那时节,自来水有股漂白粉味道,河水轻易不敢喝,井水倒是一般家家都有,但优质的少,通常只用于淘米洗菜洗衣服。
  好喝的能喝的只有天水了(如果老不下雨那也就只好喝自来水了),也就是盛装在七石缸里的雨水。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天水烧开后喝起来有股微甜的口感,真像现在“农夫山泉”做的广告:有点儿甜。与真正的矿泉水一样,那不是上述其它三种水可以比拟的。
  那时走在马路边,经常可以听见这样的吆喝声:“天水茶,一分两杯,一分两杯!”做这个小生意的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小女孩、小男孩或妇女同志的,很少见有男壮劳力在吆喝这个的。卖天水茶的,我们管它叫作“茶水摊”。一分两杯,比北京后来的“大碗茶”两分一碗还便宜许多,是挣不了大钱的,也就是挣几个零花钱,真正的零花钱,只够小孩或老人零花的。
  我们宁波的“天水茶”实际上并无茶叶,而是白开水,而且是凉白开。这一点与北京的“大碗茶”不同。
  茶水摊只要一张小桌子,一两个暖壶、茶壶,几只玻璃杯,倒上白开水后盖上方形薄玻璃片就当盖子了,实在是简陋得很。
  夏天天热,走路走热了,口渴了,掏出一分钱,两分钱,喝上几杯凉白开,而且还是天水,那微甜的感觉,来个透心凉,绝对舒服得很,比吃冰棍还过瘾,而且冰棍还要贵。
  那时吆喝的是天水茶,那就绝对是天水,决不会用上述其它三种水来冒充,因为当场一喝,口感就不一样的。不像现在的“瓶装水”,广告说是矿泉水,很多是用自来水过滤一下甚至是不过滤来冒充的。
  呵呵,“天水茶,一分两杯,一分两杯!”这样的吆喝声,这样的路边场景,现在是无缘再听见了,无缘得见了,但它却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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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09. 08:05:15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1 comment »

七石缸逸事

七石缸逸事

  我在《宁波民居》里提到七石缸盛的天落水,便勾起了脑海深处的几点快要完全消失的记忆。
  有缸必有盖。七石缸的水缸盖是用木板拼合而成的,两块各是半圆形的水缸盖,合起来就把七石缸盖得严严实实的。但一到下雨时节就必须马上把水缸盖拿走,主要是让雨水可以顺着房檐下安装的铅皮水槽流入七石缸,当然,水缸盖淋湿了也就容易烂了。小时候这个拿水缸盖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落到我头上。有几次拿水缸盖慢了一步,淋湿了,还挨了大人一顿说。自然,下雨了,一起住的邻居也会帮我们拿,我也经常帮别人家拿水缸盖。如此想来,一个墙门里一起住的邻居互相关系也是其乐融融,非常和谐的。
  虽然七石缸有盖,但日子一长,缸底还是会积累起一层黑泥。这黑泥是房顶上的灰土让雨水一起冲下来,沉淀在缸底的。北方不用缸装雨水的原因,除了下雨少之外,主要还是灰土太多,这雨水没法喝。南方虽然雨多,但房顶的灰土还是有一些的。这灰土积攒在缸底怎么办呢,一搅和满缸水就浑了,那时缸底也没有按水龙头可以把泥水放走的。但我们先人早已经想到了办法,设计好了工具:就是一根毛竹筒,长约一米多,比水缸高即可,最高一节竹节留着,下边所有竹节都打通,再在靠近没打掉的竹节处钻一个小孔,成了,这个吸水筒就做好了,它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也忘了,记不起来了,反正我就用这个吸水筒垂直插入满缸水里,看哪里黑泥多就轻轻地插向那里,但不能碰着缸底,得留上一二厘米的距离,吸水筒入水前得用大拇指摁住小孔,待吸水筒快到缸底,便松开拇指,这时便听得小孔处发出“啾”的一声响,你猜怎么着,是缸底的泥水在大气压强之下挤进竹筒,把竹筒里的空气从小孔中急速地挤了出来。这“啾”的一声便是压缩空气冒出来的声音。然后再摁住小孔,把吸水筒提出缸外,一松拇指便把竹筒里的脏水放掉了。每次吸泥水,如此这般操作两三回即可,就可以把缸底的泥土吸掉大部分,而满缸干净水基本不受影响。这“啾”的一声响还是比较好玩的,当时我是很愿意干这样的差事,就是得等上半个月一个月才会在缸底积攒比较多的泥土,才需要做如此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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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09. 09:06:45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1 comment »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一说起民居,现在是言必称徽州、湘西等地,我心底里总有几分不服在涌动。
  旧时的宁波不但漂亮的民居多,就是城中河道数量也是不让威尼斯和苏州几分的!就是由于种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河道解放初被填没了。
  我找了几张宁波的民居照片请各位欣赏,就是现在能够入眼的民居不好找了,当然这照片也不好找了。
  那两张水边民居,我记得宁波城内外是没有的,估计是属于郊区县市的。当然我对那张有天井的民居是最有感情的,只不过我小时候住的民居是由两层楼围起来的天井,面积自然也要小一些,但那几口七石缸是少不了的。
  七石缸的用处:收集雨水和存储自来水,平时淘米洗菜做饭,特殊情况下作消火栓用。
  还有那张民居夹道,北方叫做胡同,我们宁波叫做小弄堂。小时候,上学放学,采草药,捉迷藏,天天在那样的弄堂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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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09. 11:58:04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古村巡礼 , 3 comments »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有人说,如果湖在城里,那它就是城市的肺。像这样的“肺”,一个城市最起码要有一个,有若干个更好。月湖,就是宁波的“肺”。尽管这样的“肺”只有一个,但也在我的印象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当然这个记忆就是,我小时候便跟着大人在那里洗腌咸菜的雪里蕻菜,洗床单和被单等物料。
  现在市政府对月湖的保护据说做得不错,我就张贴几张照片让大家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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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09. 11:40:10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感觉中,宁波总是飞速发展,飞速地商业化的,所以对旧时的宁波总有一点别样的留恋,然而,这种感觉现在也不容易找到了,所以说我寻找的宁波真是在依稀中了。
  我从看到的数百张照片中,挑了几幅张贴出来,不知能不能看到这个依稀的宁波?
  那张照片上的五重檐的马头墙应该就是天一阁新书库的防火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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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09. 11:07:10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2 comments »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以前我曾经写过一篇《擦拭紫砂壶》的博文。承蒙见过面的和未曾见面的朋友的关注,大家对三个和尚没水吃壶和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壶比较感兴趣。这次我便把它们的倩影传上来,供大家欣赏。那是两个泥壶,价值是没什么的,就是名字好玩。当然,那个通灵宝玉紫砂壶的做功还是不错的,还有那把三个和尚没水吃的紫砂杯,貌似透雕,制作考究,与那个泥壶正好配对,于是乎也一并传上来,敬请大家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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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09. 06:42:28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4 comments »

宁波汤团

宁波汤团
宁波汤团
宁波汤团

  正月十五元宵节,但我最想念的还是老家的宁波汤团!我不爱吃北方的元宵。
  那糯糯的口感,清清的汤,一直甜到心里的馅儿——猪油芝麻馅,那个最有名的还是宁波缸鸭狗汤团店!
  记得我小时候,大舅妈在汤团碗搁一勺白糖,那鸡油芝麻汤团,我一口气能吃50个,当然个儿不大!吃完,一抹嘴,真香,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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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09. 07:38:51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美食盘点 ,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秋高气爽,我陪同法国访问学者米盖拉老师一家去北京市门头沟区的灵水举人村游玩。古朴的民宅,罕见的古树,深厚的文化积淀,淳朴的好客老乡,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再加上鲜香扑鼻的农家饭菜,乡间气息浓郁的农家院,我们中西两家人都是玩得不亦乐乎,吃得不亦乐乎,都说不虚此行!
  照片说明(自上而下):
  第1张:灵水村鸟瞰
  第2张:农家古树
  第3张:古朴的村道
  第4张:庙门
  第5张:越制的九间九檀大宅院(后因避祸而自焚一间)
  第6张:九旬老翁唱样板戏
  第7张:农家院
  第8张:灵泉禅寺中的雌雄一体白果树
  第9张:千年古柏
  第10张:柏抱榆
  第11张:柏抱桑
  第12张:村景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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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09. 06:51:43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野驴蹄印, 古村巡礼 ,

通州东方汉斯餐厅

通州东方汉斯餐厅
通州东方汉斯餐厅

  今天中午,四婶请我们一家、小宇子一家和于锋一家吃饭,宴设通州东方汉斯餐厅。好气派、好丰盛的午宴啊!我们有吃自助涮火锅的,有吃自助烧烤的,菜品花样多得不得了!我们都吃得腰肥肚圆的,那三个孩子更是吃得兴高采烈,连四婶也是十分欣喜,胃口大开!真是十分的感谢我们的四婶了!祝愿她笑口常开,天天欢乐,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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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09. 08:12:45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美食盘点 ,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前年播出的电视剧《闯关东》(李幼斌主演)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回肠荡气;今年春节前后热播的电视剧《走西口》(杜淳主演)让人看得辗转反侧,欲罢还看。真是的!人生说到底就是一场一个人的旅途。无论伤心还是快乐,是血本无归,还是盆满钵满,其实都是一个人的战争,当然与周围的人不无关系!
  可是,“闯关东”与“走西口”这些东北和西北的故事都上演了,怎么没人去上演“跑单帮”的事儿呢?难道南方人都去忙于做生意而没空写剧本了?
  “跑单帮”就是上一世纪上半叶发生在江浙一带(主要是宁波)闯荡世界(主要是上海、南洋和台湾等地)做生意的故事。这其中可是有着许许多多令人牵肠挂肚的故事啊!
  电影《色•戒》(梁朝伟主演)里最年轻的“麦太太”王佳芝名义上是易太太的干女儿,惟独她没戴钻戒,但是她涂得亮汪汪的薄嘴唇娇红欲滴,一张秀丽的六角脸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她的“胸前丘壑”。她跟易太太是两年前在香港认识的,香港陷落后,麦先生的生意停了,王佳芝来上海跑单帮,被易太太留住在她家。剧中何赛飞扮演的“萧太太”,导演李安特意要求她用带宁波腔的普通话来表演。在李安看来,国民党官员祖籍宁波的非常多,所以何赛飞如果能带点宁波口音,会让人物更加逼真。这个“跑单帮”的小插曲仅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说到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本文的压题照片,当时“跑单帮”的照片我是没有找到,只好找了两张“跑单帮”的现代版照片来充数,不知我们是否能从中想象到当年“跑单帮”人们遇到的危险和艰辛比这些“打工仔”和“小生意人”严重多了!?
  就说民国时候的特大海难“江亚轮”事件吧!这可是一件与宁波的“跑单帮”有着血肉联系的大事!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事件,因为我父亲的大姐(我是没见过她,但我得管她叫大嬷嬷。宁波话中父亲的姐姐叫嬷嬷,父亲的妹妹才叫姑姑,不象北方人都叫姑姑,没有区分)就是在“江亚轮”事件中遇难的。据我奶奶说,当时她已经嫁给上海的一个建筑设计师(我奶奶称之为打样柜),是要回宁波探亲,可终究没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江亚轮”事件的原始资料要专门到图书馆等单位去查。我偷懒一下,网络纪实小说《江亚怨》有这样几段描述:
  姑妈回房间后,她倒主动接着说下去:“我也乘那趟船。当时,我正失业,亲戚介绍我去镇海中学教书。那时候船票很难买,我托乐碧芬的丈夫方正明帮我买的票,和他们夫妻俩一起去宁波——”她停了一下,皱了下眉头,“我那时候有一个男朋友,他硬要陪我一起去。但是江亚轮出事的时候,他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根本就不管我死活,抢先穿上我们这个房间仅存的一件救生背心,还撒谎说他不会游泳。我知道他是会游泳的。要不是有个人救我,我已经死了五十年了。我现在的日子是这个素昧平生的人给我的……”
  这个老人说,那年他们全家九个人,一起乘江亚轮去宁波,都住在底舱通铺,十分拥挤。他因为实在睡不下,想到上面去找个地方坐一夜算了。因此他逃过一劫,其他八个人全死了……那时候他只有二十多岁,结婚才几个月,妻子只有十八岁,也在那次海难中死了。他现在已经八十多岁,孤身一人住在福利院里……
  有个老太太说:“我是从江亚轮死里逃生的,那天的风浪真大,天又墨墨黑。孩子他爹和五岁的儿子都死了。孩子他爹是为了让我先上那只救命的橘子船,把橘子船上吊下来的绳子塞到了我手里,他自己被别人拉落水的……”她说不下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呜咽声。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我那年才六岁,是吊在一个大人的裤脚管上,被那个人拖上船的。我们全家八个人,只有我和大姐两个人获救。大姐去年已经去世了……”
  “我是宁波奉化人,从小在上海长大,那年父母带我们兄弟姐妹五个人去乡下扫墓。我那时才十四岁,刚进中学读初中一年级。我小时候很顽皮,常常淘气地爬树上屋,遭大人的训斥。想不到在江亚轮海难中,这个特长发挥了作用。我第一个从高高翘起的船头,爬到一艘叫“金源利”的机帆船上。我再回头看后面的人,许多人纷纷落水,其中有我的父亲和哥哥。妈妈和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根本就没有跑上甲板。他们都死了……”
  这样的电话不只是来自上海、宁波和舟山,甚至还有来自香港、台湾和国外的:
  一口上海话:“我是香港九龙打来的,我的祖籍是宁波慈溪。那年,我的祖父在上海病故。我和父母一起坐江亚轮携祖父的灵柩回乡。还有别的亲戚一起去,一共有十多个人。棺材放在船的底层五等舱里,我们一部分住五等舱,另一部分住三等舱。我那天因为没来得及吃中饭,一上船肚子就饿了,放下行李就去了餐厅。也因此,我获救了,他们都死了……”;
  宁波口音:“这里是台湾高雄市,我是舟山人。我的父亲是江亚轮的茶房,舅舅是水手长。海难中父亲死了,舅舅救过不少人,他自己最后被茂利号商船救起。他曾经给我讲过沉船的详细情况。面对惊涛骇浪,各种各样的人,有各式各样的表现。有的人在危难中,还能帮助别人;有的人抢夺别人的救生背心,有的人把别人挤落水,自己跳上救生船。舅舅说的故事中,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一个丈夫看见妻子落水,被浪涛卷走,他随即跟着她跳下大海;一个小茶房,为了救他的女朋友,他冒死去砸五等舱的铁门,铁门没能砸开,结果全死了……我舅舅他上个月刚刚在台湾去世。”
  又一个上海口音:“我这里是加拿大的多仑多,我的父亲是江亚轮的幸存者,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他要和你们说话——”一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那时候我失业,就‘跑单帮’走上海宁波两地,靠带来带去的货物,赚点钱养家糊口。江亚轮沉没时,我也在船上。我会游泳,我想从那圆形的弦窗爬出去,但身子被卡在窗子上。进退不得,船外白浪滔滔,船内水越涨越高,万分危急,真正急死人。后来,我用足力气,屁股向下一扽,总算跌回房间里。但通向甲板的铁门被锁了,我和大概有十多个男人一起推,大家使出浑身力气,总算推倒铁门——那场面,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
  我与她直接交流有点困难,她的儿子和媳妇热情地告诉我:那年她丈夫失业,夫妻俩抱着才满月的孩子回宁波乡下。因为没有钱,只买了一张船票,总算混上船。两个人只能轮流睡觉。沉船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到甲板上去喂奶,她的丈夫在舱里睡觉。所以估计,她的丈夫开始沉船的时候就遇难了。那天夜里,天气十分寒冷,她抱着孩子坐在甲板上拴缆绳的铁礅上,遭受风浪吹打,束手无策,孤立无援,她几乎绝望了。最后,来了一条货船,搭救了他们。前些年,夏老太脑子还清楚的时候,她曾多次给儿子和媳妇讲江亚轮翻船那夜,她如何在剌骨寒风中,抱着阿毛坐在甲板上,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人也快冻僵了……最后,来了一条货船救了母子俩的命。
  “那年他爹带着我和六岁的女儿秋英,一起乘江亚轮去宁波过年,我那时肚子里正怀着福根。”她指了指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儿子,“记得翻船那夜,天气特别冷,天也特别黑,天上没有月亮。我们落水的人,像掉在冰窟里,在冰水中乱摸,摸到一块板,一根绳子都当做救命稻草。福根爹会游泳,他捞到一只箱子,推给我。我抓住了箱子,我心里默默念‘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命的船来了,他爹把我先托上帆船,一个山样高的浪头打来……”她的眼睛红了,眼泪流了下来。坐在另一边的孙女忙递上餐巾纸。“福根爹被恶浪打进海里,我趴着船舷拼命地喊,他再也没有露头过……”老太太揩干了眼泪,继续讲下去,“我可怜的囡秋英是在甲板上,被别人挤落水的,只怪我没有拉牢她……”她泣不成声。
  在舟山一个渔村,在一座山梁下,一间靠山的石板屋里,我见到了“橘子船”金源利的水手黄宝林。他与妻子相依为命,年轻时撑船为业,现在靠种田为生。他说:“金源利上有四十多个水手,老板姓张。那天晚上七点钟光景,远远发现,前面的江亚轮的信号灭了。船上的人都知道,那船肯定出事了,但没有听见爆炸声。等开到面前,看到江亚的船尾已经沉没,四周海面浮满人和各种东西。船长和船主指挥我们抛掉部分橘子救人。船长指挥金源利与江亚靠拢,结果发生碰撞,把金源利的船嘴碰坏了。后来,我们两端抛锚定船,并且在两船之间架起一条缆绳,让江亚轮上的乘客爬过来。因为人太多,又风急浪高,很多人中途落水……我们船上的水手和先得救的几个乘客,也从船上抛出绳子,救上一些人。甲板上很快挤满了人,船开始摇摆不定。我们让乘客下到舱里去,可是很多人不听指挥,都要留在甲板上寻找亲人,我那天都喊哑了嗓子,也没有多少人肯下舱里去。江亚轮还在继续下沉,联接两船的缆绳越绷越紧,会把我们的船也拖下水的。情况万分危急,水手长用太平斧砍断了缆绳……在那一刹那,我听见一个还没有爬上船的中年男子在喊叫:‘救命王菩萨救救我呀……’,我看见他落到海里,在水里扑腾,直至精疲力竭,沉入海底——这凄厉的喊叫声,在我耳朵边响了好几天,我一辈子忘不了……”
  从星期一开始,我于是忙着跑图书馆,查阅1948年上海的各种资料,可惜关于“江亚轮海难”的记录很少;再跑到市档案馆查阅,那里也没有多少资料,有部分死难者名册,和一些善后处理的情况;再去徐家汇藏书楼,看那一年的《申报》《大公报》《新闻报》《大美晚报》《华美晚报》等。大量的新闻报导和配发的触目惊心的照片吸引了我。
  我不能同意主编的意见,只在报纸上登几篇纪念文章了事。这样太对不起那些死难同胞了,也对不起现在的年轻人,他们无从知晓或知之甚少。怪不得他们只知道有泰坦尼克,不知道有江亚轮。今年的江亚轮海难五十年祭,一定要像模像样,告慰沉睡海底半个世纪的冤魂。
  “是的。当时报馆派我去采访江亚轮海难事件,想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半个世纪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招商局、什么码头,我都记不清了,还有四明公所停尸场,到处跑。招商局门口被遇害者家属围得水泄不通,我硬挤了进去,有人抬了棺材要进去,大门紧闭,谁也进不去。门外的人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罗老喝了口茶,继续说下去,“那认尸的场面,实在太悲惨了,想起来,心里至今还会有莫明的恐惧……尸体一排排摊在地上,有的头涨得很大,有的还睁着眼睛——太可怕了……小孩子的尸体装在箩筐里,大概有四五筐吧,真是惨不忍睹啊。寡妇们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死了孩子的,扶着箩筐,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那场景——”罗老微微摇头,那茶色镜片后的眼睛也闭了起来。好像不忍再看见那惨状。
  “我从档案馆的一本《江亚轮惨案专集》中看到过一些资料照片,真惨不忍睹。”我抖落起查阅过的资料来,“当时官方统计,江亚轮共售出船票2207张,实际上船的有近3000人,其中有大量逃票的‘黄鱼’,死了2400人;可是《二十世纪上海大博览》中说:上船的旅客有4000名,死亡人数是3000余名。”
  “那次海难死的人比泰坦荡尼克号更多,但人家已经出了好几本书,还六度搬上银幕。这次《泰坦尼克号》在全世界放映,处处火爆。最近看到一篇文章,是美国作家巴特勒写的,就是《不可沉没》一书的作者,他说:‘泰坦尼克号’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第三个最广为人知的名字。它的知名度,排在上帝和可口可乐后面。唉……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江亚轮’呢……怎么就没有人写一写我们的江亚轮呢……世界太不公平了,中国人的命真不值钱哪……”赵社长不禁感叹起来。
  “中国穷人的命更不值钱,江亚轮四等舱、五等舱最早进水,舱门竟然被锁,根本无法逃生。江亚轮死了这么多人,绝大多数是他们……”罗老说。
  以上都是《江亚怨》的描写。
  对此,我是深有同感!
  我总希望能够早日看到电视剧《跑单帮》,那一定是比《闯关东》更加令人回肠荡气的,因为可以说是“跑单帮”促成了东方明珠——上海的崛起!“闯关东”后来怎么样?后来没有了!
  我总希望能够早日看到大片《江亚轮》,那一定是比《坦泰尼克》更加令人撕心裂肺的,因为坦泰尼克号是人性奢华中的意外,而江亚轮则是人性压抑中的惨剧!
  我坚信这一点,这可不是随便乱侃的!
  压题照片说明(由上而下):
  第1张:打工仔过火车站检票口
  第2张:打工仔进火车站
  第3张:江亚轮
  第4张:打捞遇难者
  第5张:50年后幸存者在江亚轮舵轮面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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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09. 09:10:19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故纸掠影, 议论走光 , 2 comments »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心灵放风

  听说珊瑚是十分鲜艳的,但没想到竟有这么鲜艳!
  但愿见过这些图片的人们都能过上像珊瑚一般五彩缤纷舒适而有意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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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09. 05:09:01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擦拭紫砂壶

  我妻是个爱整洁的人。
  这不,我下班一进门,就看见她又在细心地擦拭多宝格上放置的那几把紫砂壶了。
  也是,近来大家都在忙于老太太的病,顾不上别的,这壶上又落了一些灰尘。
  那些壶是我几年前一时心血来潮,千挑万选地从马连道茶叶城等处买来的。为什么才这几把呢?因为我只要那些包含历史、神话或文学典故的紫砂壶,这很难找。
  妻正在擦拭那把通灵宝玉壶。我说有点价值的也就是这一把了,因为是名家之作,造型和做工也不错。
  妻又拿起那个名叫三个和尚挑水吃的壶擦拭。我说这实际是把泥壶,不值钱,也就是那只透雕合成的三个和尚挑水吃的紫砂杯有点意思。
  妻笑了笑,没言语,继续仔细地擦拭那几只嫦娥奔月、济公活佛、田螺姑娘、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泥壶及有数的几把紫砂壶。
  看着妻低头细心地擦拭那几把不值钱的泥壶,一把一把地擦拭,一把一把地归回原处放好,我心底忽然浮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啊,泥壶……泥壶也是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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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9/08. 12:02:37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 3 comments »

致远方的爱人

致远方的爱人

一直是很近,
忽然你已经在远方。
我置身碧水之畔,
透过树荫缝隙,
可以感受那边世俗的尘嚣,
但一泓清泉,
几重绿林,
涵养着繁闹的街头,
看来也染上了几许清秀,
让它安静,
使它致远。
几丛喷泉持续涌现,
此起彼伏,
好似不知疲倦,
洗涤着你的烟火,烦恼,
让人在亭子里安心歇息,
并接受绿叶和碧水陪伴。
人家是轻轻地来,
又悄悄地离去,
不着痕迹。
蓝天自蓝,
白云依然在,
微风悄悄,
没有声息。
吸闻着绿树的芬芳,
目光随着涟漪荡漾开去,
似乎心底也有了源泉,
我相信——
穿过层层密密的叶隙,
能看见远方的你——
我的爱人!
你虽然在远方,
我却觉得很近,很近,
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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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4/08. 11:26:14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 1 comme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