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众生水滴"

生铁补镬

生铁补镬

  我小时候,经常在老家宁波看见补锅的手艺人。
  锅,在我们宁波叫做镬。
  补锅的一来,那悠长的吆喝声便久久地回荡在大街小巷了:
  “生……铁……补……镬!”
  看看有了生意,他便在巷子里摆开担子,生起炉火。一些大娘大嫂就很快从各家走出来,或是提着小的炒菜铁镬,或是抱着煮饭的大锅。
  补锅的老师傅又黑又胖,穿的衣服沾满了各家的柴灰与油烟,脸也黑得像是戏里的包公。他从一边的煤筐里铲出几块煤,放到尚留着余火的煤炉上,旁边照例有一个小的风箱,拉几下,火苗就呼的窜起来了。一个小的坩埚就放在上面,然后拿出一块破镬碎块,用铁榔头砸几下,将碎片扔进坩埚,再拉几下风箱,小块的生铁在火焰之中很快就熔化了。
  虽然他身上脏不拉几,但还是会系上一条更黑亮的围裙子,锅子往身上一靠,清理一下破烂的地方,待生铁完全融化后,先用一块好几层小布片饼,在上面撒些铁末子,再用一个小的勺子极快地舀了一小勺铁水倒在小布饼的铁末子上,然后立马把它从外侧贴在锅底破洞中,把破洞堵住,一边用一个湿布棍用断面从锅内侧将铁水从中间往四周一顶一抹,即使内侧铁水与破洞周围平齐,锅底外侧铁水鼓出一点没关系。这样漏水的小孔一下就补好了,再用淘锉打磨几下破洞内外,尤其是内侧要抹平,铁锅就可以再次使用了。
  呵呵,“生……铁……补……镬!”多好听的吆喝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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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2/09. 12:51:34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11 comments »

卖棒冰

卖棒冰

  棒冰,是我们宁波的叫法,其他地方叫冰棍,也有叫冰棒的。
  一说起棒冰,我的思绪就会一下子飞到我还不记事的那时光:
  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那时她被单位精简了,没工作了,但养孩子要花销,她只好每天叫我父亲去批发一箱棒冰,她就找根扁担,挑个担子,一头是我,另一头是一箱棒冰,从宁波城里走到娘家贵驷乡下去卖,大约两分一根。
  我曾经问她,那卖不完怎么办,再挑回来啊?她嘿嘿一笑,没往下说。我估计大概都送给熟人吃了吧,因为箱子里边只是衬一层棉花隔热,再挑回来也化了,是存不住的。不象现在都有冰柜了,化了冻,冻了化,多存几天也没关系。
  可是我却想,一个妇女同志肩上挑一个孩子走几十里地到乡下去卖棒冰,头上烈日炎炎,脸上汗珠如雨,一整天挣不了一两块钱,这日子是多么的辛苦啊!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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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09. 11:47:42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弹棉花

弹棉花

  生活在七八十年代的朋友会依稀记得有一首老歌:
  “有一天我经过一家古老的棉被店,
  里面传来一种声音听起来多新鲜,
  悄悄地走过去,
  我睁大了双眼,
  李老先生对着竹竿弹着弦,
  看他辛劳弹着棉花一点也不叫厌,
  民间手艺流传下去他对得起祖先。……”
  这首在以前飞短流长的歌谣里就是描写开弹棉花小作坊的李老先生在棉花店里“嘭得得嘭得得……嘭得嘭得得……”的弹棉花的情景。虽说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色彩斑斓的晴纶棉被、太空被、鸭绒被,甚至是蚕丝被取代了古老的棉花被褥,但棉花店里棉絮飞扬,弹棉花的老板们头上、脸上、胡子上挂缀满银白的绒毛,很像圣诞老人的情景,还印在我的记忆深处,历历在目。
  明代宋应星撰《天工开物》记载:“去子取花,悬弓弹花。”这种“悬弓弹(棉)花”的手法自古代一直流传至今。在河南,尤其以黄河弓最负盛名。这里的“悬弓”就是弹花匠弹棉花用的工具的一种,外加一个榔头,再加一条竹蔑。
  弹花弓长约1.6米,也可根据个人的身体高低可长可短,最讲究用香椿木做成。弓弦是用羚羊肠子做成。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来沾取棉花,在弦的振动下,把棉花打松,并拼成方形被胎形状。我们所听到的弹棉花的标志性声响就是由它们发出来的。这就是弹棉花最基本的工具,整理棉花都要靠这张“弓”。榔头用枣木制作,高约30厘米,躬形蜂腰,沉甸甸的。“檀木榔头,杉木梢;金鸡叫,雪花飘。”这是弹花匠们对自己的手艺的一种诠释,也是人们对他们的劳动最为形象贴切的比喻。而且弹棉花不但要有一把力气才能把得住那把又沉又长的弓,弹的时候注意高低适中。操作时,先把竹蔑铺在门板上,放上拟弹松的棉花,身背弓弦,弦朝怀里,弯腰使弦紧贴棉花,右手持榔头弹打弓弦,弓弦的跳动使棉花蓬松起来。其次还有灵巧的手进行上线,在置放棉胎的案板四周插有许多的小圆柱子,一根细细的竹杆顶部勾着纱线在这些小木柱间穿梭着,纤纤幼枝,颤颤点点,似蜻蜓在雪地中轻轻点水;纵横往来,又似蜘蛛在白絮中缝织禅网。
  回溯二十年前的时光,根本体会不到羽绒被的滋味,也体会不到缎子面被褥的时尚和光滑手感。各家各户铺盖的都是女人用缜密的针线脚一针针穿缝起来的纯棉铺盖。每天清晨叠被时,把印有“喜鹊登枝”、“鸳鸯戏水”被面的铺盖折叠的方方正正地码放在“炕柜”里,外面是纹花的玻璃。乡村上了年纪的人们,都喜欢透着喜庆的装扮,说日子越过越红火。素雅清洁的东西到入不了眼,乡村人图的就是喜庆。那弹好的白如瑞雪的棉花在那些花花绿绿被料的包裹下,好看耐用,绵软舒服。谁家的被子盖得久远了,褥子铺得烂了,棉花压成硬结,变得硬梆梆,黑乎乎,铺盖再延续下去不舒服了,就可以拆开来送到棉花店。
  弹棉花时,弹花匠先把旧棉被捆扎卷成筒状,往钉板上一下一下地来回扎成蓬松的散棉絮。然后根据顾客的意见,按棉被的大小铺开在一张案板上。此后,棉花匠右手持槌,左手把弓,槌落弦蹦,历经几个小时的“嘭得得嘭……嘭得得嘭……”就把缠在弓弦上原来板结的棉絮崩开花了,像花瓣一样舒展开来,松软的棉絮在弹弓四周轻舞飞扬。外面透过窗棂射进来的阳光里,飞舞的棉絮就赋予了阳光有角有棱的形状。这以后,也成了我回忆老屋,回忆老屋的窗棂的一种蓝本。通过弹花匠的一番劳作,使原本陈旧不堪的棉絮,变成了洁白蓬松的新棉。接着,在平铺后的棉絮上拉上网状的线,最后用木盘碾子将棉絮按压结实。从弹、拼到拉线、磨平,看似简单,做起来却也挺费时间,即使技术熟稔的有很熟练的手艺,一个弹花匠一天也就不过能弹上一、两张被胎。
  如今,棉花被已撤出生活中的霸主地位,离我们居住的平台渐行渐远。新一代人的心中早已没有棉被店的影象,但盖过妈妈给做的续着棉花的被褥的同龄或上辈人,心底会保留一点棉花店的印象吧,也会对古老的棉花店和弹花匠存留一点怀念和遐想的空间。

  编辑后记:
  这篇博文是不知名的网友写作的。我觉得写得不错,便只整理改动了几个小地方贴了出来。文中说“棉花被已撤出生活中的霸主地位”,可能有些家庭是这样,反正我们家的棉花被还是生活中的霸主。在我的印象里,除了蚕丝被,盖其他被子的感觉还是比不上棉花被的。那天晚上陪老婆出去散步,在三虎桥小街看见一个弹棉花的店。老婆还直呼“后悔”,说是忘了把要弹的被胎带来了,还说白天找了半天,就是没看见这样的弹棉花店。看来这种弹棉花的手艺现在还是传承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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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09. 11:07:56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古村巡礼 ,

天水茶

天水茶

  由七石缸盛装天落水,又让我不禁想起了天水茶。
  天落水又称天水,意谓天上直接落下来的雨水,是相对于自来水、河水、井水而言的。
  那时节,自来水有股漂白粉味道,河水轻易不敢喝,井水倒是一般家家都有,但优质的少,通常只用于淘米洗菜洗衣服。
  好喝的能喝的只有天水了(如果老不下雨那也就只好喝自来水了),也就是盛装在七石缸里的雨水。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天水烧开后喝起来有股微甜的口感,真像现在“农夫山泉”做的广告:有点儿甜。与真正的矿泉水一样,那不是上述其它三种水可以比拟的。
  那时走在马路边,经常可以听见这样的吆喝声:“天水茶,一分两杯,一分两杯!”做这个小生意的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小女孩、小男孩或妇女同志的,很少见有男壮劳力在吆喝这个的。卖天水茶的,我们管它叫作“茶水摊”。一分两杯,比北京后来的“大碗茶”两分一碗还便宜许多,是挣不了大钱的,也就是挣几个零花钱,真正的零花钱,只够小孩或老人零花的。
  我们宁波的“天水茶”实际上并无茶叶,而是白开水,而且是凉白开。这一点与北京的“大碗茶”不同。
  茶水摊只要一张小桌子,一两个暖壶、茶壶,几只玻璃杯,倒上白开水后盖上方形薄玻璃片就当盖子了,实在是简陋得很。
  夏天天热,走路走热了,口渴了,掏出一分钱,两分钱,喝上几杯凉白开,而且还是天水,那微甜的感觉,来个透心凉,绝对舒服得很,比吃冰棍还过瘾,而且冰棍还要贵。
  那时吆喝的是天水茶,那就绝对是天水,决不会用上述其它三种水来冒充,因为当场一喝,口感就不一样的。不像现在的“瓶装水”,广告说是矿泉水,很多是用自来水过滤一下甚至是不过滤来冒充的。
  呵呵,“天水茶,一分两杯,一分两杯!”这样的吆喝声,这样的路边场景,现在是无缘再听见了,无缘得见了,但它却时常在我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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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09. 08:05:15 p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1 comment »

七石缸逸事

七石缸逸事

  我在《宁波民居》里提到七石缸盛的天落水,便勾起了脑海深处的几点快要完全消失的记忆。
  有缸必有盖。七石缸的水缸盖是用木板拼合而成的,两块各是半圆形的水缸盖,合起来就把七石缸盖得严严实实的。但一到下雨时节就必须马上把水缸盖拿走,主要是让雨水可以顺着房檐下安装的铅皮水槽流入七石缸,当然,水缸盖淋湿了也就容易烂了。小时候这个拿水缸盖的任务就理所当然地落到我头上。有几次拿水缸盖慢了一步,淋湿了,还挨了大人一顿说。自然,下雨了,一起住的邻居也会帮我们拿,我也经常帮别人家拿水缸盖。如此想来,一个墙门里一起住的邻居互相关系也是其乐融融,非常和谐的。
  虽然七石缸有盖,但日子一长,缸底还是会积累起一层黑泥。这黑泥是房顶上的灰土让雨水一起冲下来,沉淀在缸底的。北方不用缸装雨水的原因,除了下雨少之外,主要还是灰土太多,这雨水没法喝。南方虽然雨多,但房顶的灰土还是有一些的。这灰土积攒在缸底怎么办呢,一搅和满缸水就浑了,那时缸底也没有按水龙头可以把泥水放走的。但我们先人早已经想到了办法,设计好了工具:就是一根毛竹筒,长约一米多,比水缸高即可,最高一节竹节留着,下边所有竹节都打通,再在靠近没打掉的竹节处钻一个小孔,成了,这个吸水筒就做好了,它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也忘了,记不起来了,反正我就用这个吸水筒垂直插入满缸水里,看哪里黑泥多就轻轻地插向那里,但不能碰着缸底,得留上一二厘米的距离,吸水筒入水前得用大拇指摁住小孔,待吸水筒快到缸底,便松开拇指,这时便听得小孔处发出“啾”的一声响,你猜怎么着,是缸底的泥水在大气压强之下挤进竹筒,把竹筒里的空气从小孔中急速地挤了出来。这“啾”的一声便是压缩空气冒出来的声音。然后再摁住小孔,把吸水筒提出缸外,一松拇指便把竹筒里的脏水放掉了。每次吸泥水,如此这般操作两三回即可,就可以把缸底的泥土吸掉大部分,而满缸干净水基本不受影响。这“啾”的一声响还是比较好玩的,当时我是很愿意干这样的差事,就是得等上半个月一个月才会在缸底积攒比较多的泥土,才需要做如此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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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09. 09:06:45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1 comment »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宁波民居

  一说起民居,现在是言必称徽州、湘西等地,我心底里总有几分不服在涌动。
  旧时的宁波不但漂亮的民居多,就是城中河道数量也是不让威尼斯和苏州几分的!就是由于种种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河道解放初被填没了。
  我找了几张宁波的民居照片请各位欣赏,就是现在能够入眼的民居不好找了,当然这照片也不好找了。
  那两张水边民居,我记得宁波城内外是没有的,估计是属于郊区县市的。当然我对那张有天井的民居是最有感情的,只不过我小时候住的民居是由两层楼围起来的天井,面积自然也要小一些,但那几口七石缸是少不了的。
  七石缸的用处:收集雨水和存储自来水,平时淘米洗菜做饭,特殊情况下作消火栓用。
  还有那张民居夹道,北方叫做胡同,我们宁波叫做小弄堂。小时候,上学放学,采草药,捉迷藏,天天在那样的弄堂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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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09. 11:58:04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古村巡礼 , 3 comments »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宁波月湖

  有人说,如果湖在城里,那它就是城市的肺。像这样的“肺”,一个城市最起码要有一个,有若干个更好。月湖,就是宁波的“肺”。尽管这样的“肺”只有一个,但也在我的印象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当然这个记忆就是,我小时候便跟着大人在那里洗腌咸菜的雪里蕻菜,洗床单和被单等物料。
  现在市政府对月湖的保护据说做得不错,我就张贴几张照片让大家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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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09. 11:40:10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依稀的宁波

  感觉中,宁波总是飞速发展,飞速地商业化的,所以对旧时的宁波总有一点别样的留恋,然而,这种感觉现在也不容易找到了,所以说我寻找的宁波真是在依稀中了。
  我从看到的数百张照片中,挑了几幅张贴出来,不知能不能看到这个依稀的宁波?
  那张照片上的五重檐的马头墙应该就是天一阁新书库的防火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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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09. 11:07:10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2 comments »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擦拭紫砂壶》续篇

  以前我曾经写过一篇《擦拭紫砂壶》的博文。承蒙见过面的和未曾见面的朋友的关注,大家对三个和尚没水吃壶和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壶比较感兴趣。这次我便把它们的倩影传上来,供大家欣赏。那是两个泥壶,价值是没什么的,就是名字好玩。当然,那个通灵宝玉紫砂壶的做功还是不错的,还有那把三个和尚没水吃的紫砂杯,貌似透雕,制作考究,与那个泥壶正好配对,于是乎也一并传上来,敬请大家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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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3/09. 06:42:28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议论走光 , 4 comments »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民居的室内装饰——徽州民居巡礼之三

  徽州民居室内装饰的艺术想象力是相当令人震惊的,其文化底蕴是极其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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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09. 07:02:28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野驴蹄印, 古村巡礼 ,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屯溪老街旁边的小巷——徽州民居巡礼之二

  到了屯溪老街,满眼都是旅游商品,都是新建的貌似古宅的房子,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于是乎把镜头对准了老街旁边的密如篦子(形容既多又小,也就1.5至2米宽)的小巷里弄,我觉得倒是这些没有什么游客的地方,倒是保存着先前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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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09. 06:47:58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野驴蹄印, 古村巡礼 , 2 comments »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灵水举人村

  秋高气爽,我陪同法国访问学者米盖拉老师一家去北京市门头沟区的灵水举人村游玩。古朴的民宅,罕见的古树,深厚的文化积淀,淳朴的好客老乡,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再加上鲜香扑鼻的农家饭菜,乡间气息浓郁的农家院,我们中西两家人都是玩得不亦乐乎,吃得不亦乐乎,都说不虚此行!
  照片说明(自上而下):
  第1张:灵水村鸟瞰
  第2张:农家古树
  第3张:古朴的村道
  第4张:庙门
  第5张:越制的九间九檀大宅院(后因避祸而自焚一间)
  第6张:九旬老翁唱样板戏
  第7张:农家院
  第8张:灵泉禅寺中的雌雄一体白果树
  第9张:千年古柏
  第10张:柏抱榆
  第11张:柏抱桑
  第12张:村景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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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09. 06:51:43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野驴蹄印, 古村巡礼 ,

领略平谷将军关长城

领略平谷将军关长城
领略平谷将军关长城
领略平谷将军关长城

  2月7日,我去平谷将军关长城野走。这是我经岳哥马姐引荐首次参加他们驴友的集体户外活动。
  平谷是我知识青年那会儿插队的地方。虽然那时没去爬过将军关长城,但对于岳哥马姐的建议,我的心底总是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去吧,去吧,那里可是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基本上没什么准备和装备,与岳哥马姐这些专业驴友比起来,我的衣服不够结实,我的旅游鞋的鞋底儿平平的,袜子也是不防滑的,就这样吧,不是有叫什么什么牛犊不怕虎的吗?对,现在已经是牛年了,不管哪个了,让我也牛一把吧!
  结果呢,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就是,牛皮不是吹的,驴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快到将军关长城顶端了,我为了照顾曾经受过伤的膝盖,便打道下撤了,于是乎,那一路松动的砖石害了我,一脚没踩实,便上演了一出“全身骨碌”的大戏!
  那个吓得我幺,我边骨碌边想:这下可要没命喽!好在还有菩萨保佑,我婆婆给我念的佛可不是白念的,没什么别的大事,只是有些皮肉擦伤,问题不大!但也把那几位驴友吓得够呛!
  不过没关系的,我以后吸取经验教训就是了,走路再仔细点儿,下盘稳当一点儿,当然还得让我抽空再去采购一些专用装备,对吧?要当驴友总得给我配一副鞍子吧!
  俗话呢,且不去说“大难不什么什么必有后福”等等,就说古人云“祸兮福所倚”之类,那也昭示着以后我再去参加驴友活动一定会很有意思,很有意思的。这让我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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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09. 08:26:25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山水寄情, 野驴蹄印 ,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从《闯关东》与《走西口》说到“跑单帮”和“江亚轮”

  前年播出的电视剧《闯关东》(李幼斌主演)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回肠荡气;今年春节前后热播的电视剧《走西口》(杜淳主演)让人看得辗转反侧,欲罢还看。真是的!人生说到底就是一场一个人的旅途。无论伤心还是快乐,是血本无归,还是盆满钵满,其实都是一个人的战争,当然与周围的人不无关系!
  可是,“闯关东”与“走西口”这些东北和西北的故事都上演了,怎么没人去上演“跑单帮”的事儿呢?难道南方人都去忙于做生意而没空写剧本了?
  “跑单帮”就是上一世纪上半叶发生在江浙一带(主要是宁波)闯荡世界(主要是上海、南洋和台湾等地)做生意的故事。这其中可是有着许许多多令人牵肠挂肚的故事啊!
  电影《色•戒》(梁朝伟主演)里最年轻的“麦太太”王佳芝名义上是易太太的干女儿,惟独她没戴钻戒,但是她涂得亮汪汪的薄嘴唇娇红欲滴,一张秀丽的六角脸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她的“胸前丘壑”。她跟易太太是两年前在香港认识的,香港陷落后,麦先生的生意停了,王佳芝来上海跑单帮,被易太太留住在她家。剧中何赛飞扮演的“萧太太”,导演李安特意要求她用带宁波腔的普通话来表演。在李安看来,国民党官员祖籍宁波的非常多,所以何赛飞如果能带点宁波口音,会让人物更加逼真。这个“跑单帮”的小插曲仅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说到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本文的压题照片,当时“跑单帮”的照片我是没有找到,只好找了两张“跑单帮”的现代版照片来充数,不知我们是否能从中想象到当年“跑单帮”人们遇到的危险和艰辛比这些“打工仔”和“小生意人”严重多了!?
  就说民国时候的特大海难“江亚轮”事件吧!这可是一件与宁波的“跑单帮”有着血肉联系的大事!
  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事件,因为我父亲的大姐(我是没见过她,但我得管她叫大嬷嬷。宁波话中父亲的姐姐叫嬷嬷,父亲的妹妹才叫姑姑,不象北方人都叫姑姑,没有区分)就是在“江亚轮”事件中遇难的。据我奶奶说,当时她已经嫁给上海的一个建筑设计师(我奶奶称之为打样柜),是要回宁波探亲,可终究没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江亚轮”事件的原始资料要专门到图书馆等单位去查。我偷懒一下,网络纪实小说《江亚怨》有这样几段描述:
  姑妈回房间后,她倒主动接着说下去:“我也乘那趟船。当时,我正失业,亲戚介绍我去镇海中学教书。那时候船票很难买,我托乐碧芬的丈夫方正明帮我买的票,和他们夫妻俩一起去宁波——”她停了一下,皱了下眉头,“我那时候有一个男朋友,他硬要陪我一起去。但是江亚轮出事的时候,他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命,根本就不管我死活,抢先穿上我们这个房间仅存的一件救生背心,还撒谎说他不会游泳。我知道他是会游泳的。要不是有个人救我,我已经死了五十年了。我现在的日子是这个素昧平生的人给我的……”
  这个老人说,那年他们全家九个人,一起乘江亚轮去宁波,都住在底舱通铺,十分拥挤。他因为实在睡不下,想到上面去找个地方坐一夜算了。因此他逃过一劫,其他八个人全死了……那时候他只有二十多岁,结婚才几个月,妻子只有十八岁,也在那次海难中死了。他现在已经八十多岁,孤身一人住在福利院里……
  有个老太太说:“我是从江亚轮死里逃生的,那天的风浪真大,天又墨墨黑。孩子他爹和五岁的儿子都死了。孩子他爹是为了让我先上那只救命的橘子船,把橘子船上吊下来的绳子塞到了我手里,他自己被别人拉落水的……”她说不下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呜咽声。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我那年才六岁,是吊在一个大人的裤脚管上,被那个人拖上船的。我们全家八个人,只有我和大姐两个人获救。大姐去年已经去世了……”
  “我是宁波奉化人,从小在上海长大,那年父母带我们兄弟姐妹五个人去乡下扫墓。我那时才十四岁,刚进中学读初中一年级。我小时候很顽皮,常常淘气地爬树上屋,遭大人的训斥。想不到在江亚轮海难中,这个特长发挥了作用。我第一个从高高翘起的船头,爬到一艘叫“金源利”的机帆船上。我再回头看后面的人,许多人纷纷落水,其中有我的父亲和哥哥。妈妈和一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根本就没有跑上甲板。他们都死了……”
  这样的电话不只是来自上海、宁波和舟山,甚至还有来自香港、台湾和国外的:
  一口上海话:“我是香港九龙打来的,我的祖籍是宁波慈溪。那年,我的祖父在上海病故。我和父母一起坐江亚轮携祖父的灵柩回乡。还有别的亲戚一起去,一共有十多个人。棺材放在船的底层五等舱里,我们一部分住五等舱,另一部分住三等舱。我那天因为没来得及吃中饭,一上船肚子就饿了,放下行李就去了餐厅。也因此,我获救了,他们都死了……”;
  宁波口音:“这里是台湾高雄市,我是舟山人。我的父亲是江亚轮的茶房,舅舅是水手长。海难中父亲死了,舅舅救过不少人,他自己最后被茂利号商船救起。他曾经给我讲过沉船的详细情况。面对惊涛骇浪,各种各样的人,有各式各样的表现。有的人在危难中,还能帮助别人;有的人抢夺别人的救生背心,有的人把别人挤落水,自己跳上救生船。舅舅说的故事中,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一个丈夫看见妻子落水,被浪涛卷走,他随即跟着她跳下大海;一个小茶房,为了救他的女朋友,他冒死去砸五等舱的铁门,铁门没能砸开,结果全死了……我舅舅他上个月刚刚在台湾去世。”
  又一个上海口音:“我这里是加拿大的多仑多,我的父亲是江亚轮的幸存者,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他要和你们说话——”一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那时候我失业,就‘跑单帮’走上海宁波两地,靠带来带去的货物,赚点钱养家糊口。江亚轮沉没时,我也在船上。我会游泳,我想从那圆形的弦窗爬出去,但身子被卡在窗子上。进退不得,船外白浪滔滔,船内水越涨越高,万分危急,真正急死人。后来,我用足力气,屁股向下一扽,总算跌回房间里。但通向甲板的铁门被锁了,我和大概有十多个男人一起推,大家使出浑身力气,总算推倒铁门——那场面,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
  我与她直接交流有点困难,她的儿子和媳妇热情地告诉我:那年她丈夫失业,夫妻俩抱着才满月的孩子回宁波乡下。因为没有钱,只买了一张船票,总算混上船。两个人只能轮流睡觉。沉船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到甲板上去喂奶,她的丈夫在舱里睡觉。所以估计,她的丈夫开始沉船的时候就遇难了。那天夜里,天气十分寒冷,她抱着孩子坐在甲板上拴缆绳的铁礅上,遭受风浪吹打,束手无策,孤立无援,她几乎绝望了。最后,来了一条货船,搭救了他们。前些年,夏老太脑子还清楚的时候,她曾多次给儿子和媳妇讲江亚轮翻船那夜,她如何在剌骨寒风中,抱着阿毛坐在甲板上,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人也快冻僵了……最后,来了一条货船救了母子俩的命。
  “那年他爹带着我和六岁的女儿秋英,一起乘江亚轮去宁波过年,我那时肚子里正怀着福根。”她指了指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儿子,“记得翻船那夜,天气特别冷,天也特别黑,天上没有月亮。我们落水的人,像掉在冰窟里,在冰水中乱摸,摸到一块板,一根绳子都当做救命稻草。福根爹会游泳,他捞到一只箱子,推给我。我抓住了箱子,我心里默默念‘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救命的船来了,他爹把我先托上帆船,一个山样高的浪头打来……”她的眼睛红了,眼泪流了下来。坐在另一边的孙女忙递上餐巾纸。“福根爹被恶浪打进海里,我趴着船舷拼命地喊,他再也没有露头过……”老太太揩干了眼泪,继续讲下去,“我可怜的囡秋英是在甲板上,被别人挤落水的,只怪我没有拉牢她……”她泣不成声。
  在舟山一个渔村,在一座山梁下,一间靠山的石板屋里,我见到了“橘子船”金源利的水手黄宝林。他与妻子相依为命,年轻时撑船为业,现在靠种田为生。他说:“金源利上有四十多个水手,老板姓张。那天晚上七点钟光景,远远发现,前面的江亚轮的信号灭了。船上的人都知道,那船肯定出事了,但没有听见爆炸声。等开到面前,看到江亚的船尾已经沉没,四周海面浮满人和各种东西。船长和船主指挥我们抛掉部分橘子救人。船长指挥金源利与江亚靠拢,结果发生碰撞,把金源利的船嘴碰坏了。后来,我们两端抛锚定船,并且在两船之间架起一条缆绳,让江亚轮上的乘客爬过来。因为人太多,又风急浪高,很多人中途落水……我们船上的水手和先得救的几个乘客,也从船上抛出绳子,救上一些人。甲板上很快挤满了人,船开始摇摆不定。我们让乘客下到舱里去,可是很多人不听指挥,都要留在甲板上寻找亲人,我那天都喊哑了嗓子,也没有多少人肯下舱里去。江亚轮还在继续下沉,联接两船的缆绳越绷越紧,会把我们的船也拖下水的。情况万分危急,水手长用太平斧砍断了缆绳……在那一刹那,我听见一个还没有爬上船的中年男子在喊叫:‘救命王菩萨救救我呀……’,我看见他落到海里,在水里扑腾,直至精疲力竭,沉入海底——这凄厉的喊叫声,在我耳朵边响了好几天,我一辈子忘不了……”
  从星期一开始,我于是忙着跑图书馆,查阅1948年上海的各种资料,可惜关于“江亚轮海难”的记录很少;再跑到市档案馆查阅,那里也没有多少资料,有部分死难者名册,和一些善后处理的情况;再去徐家汇藏书楼,看那一年的《申报》《大公报》《新闻报》《大美晚报》《华美晚报》等。大量的新闻报导和配发的触目惊心的照片吸引了我。
  我不能同意主编的意见,只在报纸上登几篇纪念文章了事。这样太对不起那些死难同胞了,也对不起现在的年轻人,他们无从知晓或知之甚少。怪不得他们只知道有泰坦尼克,不知道有江亚轮。今年的江亚轮海难五十年祭,一定要像模像样,告慰沉睡海底半个世纪的冤魂。
  “是的。当时报馆派我去采访江亚轮海难事件,想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整整半个世纪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伙子,招商局、什么码头,我都记不清了,还有四明公所停尸场,到处跑。招商局门口被遇害者家属围得水泄不通,我硬挤了进去,有人抬了棺材要进去,大门紧闭,谁也进不去。门外的人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罗老喝了口茶,继续说下去,“那认尸的场面,实在太悲惨了,想起来,心里至今还会有莫明的恐惧……尸体一排排摊在地上,有的头涨得很大,有的还睁着眼睛——太可怕了……小孩子的尸体装在箩筐里,大概有四五筐吧,真是惨不忍睹啊。寡妇们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死了孩子的,扶着箩筐,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那场景——”罗老微微摇头,那茶色镜片后的眼睛也闭了起来。好像不忍再看见那惨状。
  “我从档案馆的一本《江亚轮惨案专集》中看到过一些资料照片,真惨不忍睹。”我抖落起查阅过的资料来,“当时官方统计,江亚轮共售出船票2207张,实际上船的有近3000人,其中有大量逃票的‘黄鱼’,死了2400人;可是《二十世纪上海大博览》中说:上船的旅客有4000名,死亡人数是3000余名。”
  “那次海难死的人比泰坦荡尼克号更多,但人家已经出了好几本书,还六度搬上银幕。这次《泰坦尼克号》在全世界放映,处处火爆。最近看到一篇文章,是美国作家巴特勒写的,就是《不可沉没》一书的作者,他说:‘泰坦尼克号’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第三个最广为人知的名字。它的知名度,排在上帝和可口可乐后面。唉……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江亚轮’呢……怎么就没有人写一写我们的江亚轮呢……世界太不公平了,中国人的命真不值钱哪……”赵社长不禁感叹起来。
  “中国穷人的命更不值钱,江亚轮四等舱、五等舱最早进水,舱门竟然被锁,根本无法逃生。江亚轮死了这么多人,绝大多数是他们……”罗老说。
  以上都是《江亚怨》的描写。
  对此,我是深有同感!
  我总希望能够早日看到电视剧《跑单帮》,那一定是比《闯关东》更加令人回肠荡气的,因为可以说是“跑单帮”促成了东方明珠——上海的崛起!“闯关东”后来怎么样?后来没有了!
  我总希望能够早日看到大片《江亚轮》,那一定是比《坦泰尼克》更加令人撕心裂肺的,因为坦泰尼克号是人性奢华中的意外,而江亚轮则是人性压抑中的惨剧!
  我坚信这一点,这可不是随便乱侃的!
  压题照片说明(由上而下):
  第1张:打工仔过火车站检票口
  第2张:打工仔进火车站
  第3张:江亚轮
  第4张:打捞遇难者
  第5张:50年后幸存者在江亚轮舵轮面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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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09. 09:10:19 am. . Categories: 情感碎屑, 众生水滴, 故纸掠影, 议论走光 , 2 comments »

宁波鲍家与天一阁范家的姻缘故事

宁波鲍家与天一阁范家的姻缘故事
宁波鲍家与天一阁范家的姻缘故事

  从我懂事的时候起,只知道我当时的爷爷叫范盈泩,是天一阁范家的子孙。我自己的亲爷爷叫鲍忠安,早已经过世。至于其中的变化和亲爷爷的老家,我是以后才陆续知道的。
  记得的已是1960年以后的事情了,我一直与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房子是租房管处的,原来属于尼姑庵,旁边为湖西小学,门口有水井,地址在宁波湖西天一阁西南墙外的天一巷。现在该处已经划入天一阁博物馆的范围,改建成南园了。那水井的井圈也被拆除,盖上石板,成了南园门口的石板路。连天一阁的普通工作人员都不知道那底下还有水井。
  我父亲叫鲍永康。他告诉我,我亲爷爷叫鲍忠安,奶奶叫蔡春姐,我奶奶是在我亲爷爷去世后,因生活所迫,才与我现在的爷爷成家的。
  我从我母亲那里听到的故事就更多一些:
  原来我父亲9岁(虚岁)的时候,我亲爷爷就去世了,那应该是1940年时候的事。那时我父亲最小,上头还有四个姐姐:鲍惠娣、鲍有娣、鲍根娣和鲍翠娣。我亲爷爷的老家在鄞县姜山鲍家〓(土旁加耷,音dā,读作搭,义为区处),奶奶的老家是姜山蔡郎桥。后来他们才搬到宁波城里西河街住,做长面作场生意(长面:一种挂面,宁波风俗中产妇坐月子时吃的甜面条;作场:即作坊)。我亲爷爷去世后,约过了十来年,长面生意的积蓄也花完了,这以后的日子若靠我小脚奶奶一个人是很难挨得下去的。大约在我父亲十八、九岁的时候(1952年前后),我奶奶又与我现在的爷爷成了一家人,这才住到天一阁范家里边。
  我的爷爷文化程度不高。解放后,国家正式接管了天一阁。他在天一阁只是一个勤杂工,主要的工作就是看门,但每月是有固定工资的。他的侄子范鹿其(名若麒)文化好一些,据说当过贯桥小学校长,那时也只是负责参观人员的登记工作。
  记得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些年头夏天宁波大旱,自来水都放不出来了。天一阁领导就会让我爷爷打开黑漆大门,附近的居民就会拎铅桶,挑水桶,纷纷攘攘地到天一池里取水,以解用水之急。说来也怪,外边旱得不行,那池子里的水却始终是满满的,似乎取之不尽。那时,我们小孩子就会趁机溜进去,跑到天一池旁边的假山上玩一会儿。那假山据我爷爷说有“九狮一象”的造型,修竹丛生,香樟参天,浓荫蔽空,煞是有趣儿。
  我爷爷一直没有生养自己的孩子,待我们鲍家的一大家子很是不错。我四姑鲍翠娣曾认他做继拜阿爸。我母亲说,我父亲与她结婚时,主要是靠范盈泩的工资积蓄,乐队吹吹打打,场面很是热闹。我父母结婚后没有与我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天一阁里边,而是在外面寻房子住的。后来因天一阁属于文物保护单位,防火要求越来越严,我爷爷奶奶便搬出来与我父母住一起了,就是住在湖西天一巷(现改名天一街)尼姑庵的房子。
  我爷爷奶奶日常里比较好善乐施。那时,天一阁西花园大门(现在已改建成悬挂“南国书城”大匾的天一阁正门了)外平房区里住着一个孤老太太。只要我们家做了好吃的,我爷爷就会盛上一碗,叫我赶紧趁热给老太太送去。隔三差五的,我爷爷就会打发我到老太太家里问问需要代买什么东西。我自己也经常帮老太太买酱油盐火柴什么的。
  我爷爷的为人很是实在,也有些耳聋。我奶奶对爷爷比较厉害,一直管他叫“聋拔”(宁波方言意为聋子),他也不计较。实际上声音稍大一些,他就听得见。那时我奶奶一天到晚坐在屋里织“网针”(一种能包住妇女发髻有网眼的黑丝线织品),每隔一些时日便交由百货公司收购,换一些钱补贴家用。日常生活则全靠我爷爷劳作:用他的退休工资买菜,买日用品,洗菜,炒菜,做饭。平常的重活由我父亲负责。洗衣服的事就由我母亲做。平时,我爷爷也闲不住,门前种了棵葡萄,他就经常剪叶修枝。他还在葡萄棚下开辟出一垄菜地,经常在里边拾掇,浇一些粪水。青菜啊小葱什么的,总是郁郁葱葱的。什么葱菜啥的长得差不多了,他便收割下来,炒了让大家尝尝鲜,再栽上新的小苗。其他的时候,他就去义务打扫附近的小巷,看到路中有石块便捡到一边,有废纸就捡起来,有时还到天一阁围墙外的大花园帮花匠锄草剪枝。他曾指着天一阁围墙上白底黑字写的《天一巷卫生告示》对我说:“你爷爷我是居民会指定的卫生监督人。我自己就要自觉地为大家多做一些义务劳动。”
  但家里的开销还是比较紧张。我爷爷便带着我去管自来水。我记得那还是上一世纪六十年代的事(那时每家没有自来水,所积雨水不够用就靠大街小巷路边的水龙头了),地点就在当时月湖旅馆(现宁波石浦大酒店)北面。我们向前来挑水的人收费,每担(两桶)几分钱,然后按水表走字给自来水公司交钱,自己赚个差价,但钱是不多的,一个月下来也就几元钱。这活可是不轻松,离家也不近。冬天时,水龙头绑了草绳还要结冰。我们每天早上要拎两个热水瓶去才能将冰浇化,让龙头出水。
  我爷爷属马,1894年(清光绪二十年甲午战争时)生人,1976年夏天去世,享年82岁。当时我19岁,参与了他生命垂危时抢救护理事宜。他生前待我很好,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吃药用药老是哭闹,他就成天抱着我,哄我别哭别哭。我奶奶去世后,他甚为孤独,老是盼着我去,好一起掏老古(即聊天)。可惜的是,我当时不太在意,记住的不多。那时,我与父母住在另外的地方,读书上课一有空,便去看望他老人家,帮他干一些活。他总是不让我干,而是赶紧把已经做好了许多天鱼啊肉的熟菜端出来在饭锅里热一下叫我快吃。但他与天一阁范家的具体关系我还是到了北京图书馆(现国家图书馆前身)工作后查阅有关文献才了解到的。
  他原来是天一阁藏书楼创始人明代兵部右侍郎范钦的十二世孙。
  近年来,宁波大学戴光中教授在《天一阁主——范钦传》中写道:“1946年(民国35年),范氏家族将天一阁藏书交给社会,成立‘天一阁管理委员会’。由范钦十二世孙范盈性和十三世孙范鹿其守阁。”[1]
  天一阁骆兆平老师撰文说:“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后,守阁的有范钦十二世孙范盈性和十三世孙范鹿其。他们默默无闻地管理着遗存的原藏书一万三千余卷和《古今图书集成》八千二百余卷。”又说:“1949年6月9日宁波军事管制委员会文教部接管了范氏天一阁。从此,天一阁进入公藏时期,范盈性和范鹿其也成为公职人员。”[2]
  常州作家陆涛声也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天一阁藏书依然有范钦的十二代孙范盈生及十三代孙范鹿其看守保管着。这在中国文献保管史上堪为一大奇迹。这种奇迹其奇不仅在于天一阁与其藏书保存至今,更是范钦藏书的精神能如此毫不动摇地在他的一代代子孙身上继承下来。”[3]
  他们所说的“范钦十二世孙”就是我的爷爷范盈泩,但写成“范盈性”或“范盈生”都是弄错了。因为,“范盈泩”这个名字是我爷爷自己写给我看的。由于其中有个罕见字,所以我的印象很深。泩,音shēng,读作生,义为水深又广的样子。
  其实,戴教授在《天一阁主——范钦传》一书第十八章中也已经提到:“1940年,宁波沦陷前夕,国民政府教育部下令拨款,在浙江图书馆和鄞县文献委员会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把天一阁全部藏书分装23只大木箱,用卡车运至浙南龙泉县福泽乡石达石村,租屋存藏。范氏家族推定范召南会同管理。书去楼空的天一阁,由十二世孙范盈泩看管。族里支付不起生活费,他靠种菜摆摊度日。后来,日寇果然登天一阁虎视,但见宝书楼荡然无物,只好空手而回。”可见,戴教授书里出现“范盈性”只是文字校对错误。由此也可知,我的爷爷也为守护天一阁藏书付出了自己的一份心血,也是范钦的“好儿孙”。
  我亲爷爷的祖籍叫鲍家〓(土旁加耷)。据鲍贤昌老师查考,鲍家〓(土旁加耷)鲍家其先居今鄞州区钟公庙镇,俗称三桥鲍家。春秋时,齐大夫敬叔被齐王封于山东鲍地而以“鲍”为姓,即为鲍氏得姓始祖一世祖鲍敬叔。其子二,长子鲍叔牙与管子(管仲)一起辅佐齐桓公成就霸业。至西汉成帝时,十九世孙鲍宣为司隶,终为王莽所害。其子二,长讳永,次讳升。东汉光武帝时,鲍升任会稽(今绍兴)太守,遂世居其地。后裔晋朝鲍盖自会稽迁明州(即宁波)甬东。南宋绍兴年间,鲍孟辅由甬东复移徐盛岭,为徐盛岭鲍氏始迁祖。孟辅生二子,长讳仲英,子孙世守旧居,次讳仲芳,至其孙鲍学,字希颜,在元延祐乙卯岁(1315)分迁三桥。明代成化年间(1465-1487),鲍昭元自三桥鲍家再迁陈婆渡东面鲍家〓(土旁加耷)。其后世裔孙又分迁横溪、宁波城内等地。[4] 我爷爷鲍忠安就是其中之一。
  我以后一定得抽时间去拜访一下鲍家〓(土旁加耷)。据说民国时期商务印书馆创始人鲍咸恩、鲍咸昌和鲍咸亨三兄弟就出生在那里。鲍贤昌和鲍雄老师曾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创始人故乡——鲍家〓(土旁加耷)村》一文中这样写道:“走访鲍家〓(土旁加耷),时值新春二月,春回大地,阳光明媚,田野一片生机,蝴蝶翩翩,蜜蜂嗡嗡,鸟语花香,春意浓浓。村前屋后,孩童放学归,乘风放筝忙,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滔滔九曲江环绕村境,岸边桃红柳绿,一片妖娆。”“茶亭至桃江的公交车穿村而过,交通便捷,民风淳朴,村落掩映相望。”[5]其情其景,读来令人神往。
  我奶奶携鲍家一大家子与我爷爷范盈泩成亲可算是鲍范两家的一段姻缘。现如今,烟云已渐渐地远去。或许是受天一阁环境的熏陶,1977年秋,我参加了“文革”后第一次高考,次年1月进入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读书,1982年1月本科毕业后到北京图书馆从事古籍领域工作至今。我从小与我国现存最古老的私人藏书楼沾边,现又在我国最大的公藏图书馆从事古书工作,也可算是一种缘分。2006年11月,我撰写的《新时期公私藏书的使命与和谐发展》论文参加了宁波天一阁博物馆承办的中外藏书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6]该文又被收入中国社会科学院主编的《坚持科学发展观,构建和谐社会——党政干部理论学习文选》第三卷。我真诚地希望,我们鲍氏宗亲能世世代代兴旺发达,我国的文化事业能持续发展,社会上下不断进步,永葆和谐!

注释:
  [1] 戴光中撰《天一阁主——范钦传》,浙江人民出版社2006年4月,第300页
  [2] 骆兆平撰《天一阁藏书文化的历史轨迹和发展前景》,载于http://
www.tianyige.com.cn/en(20061125检索)
  [3] 陆涛声撰《走近天一阁》,载于http://www.tao518.com/literature
/15.htm(20061125检索)
  [4] 鲍贤昌撰《宁波鲍氏分派和各支迁地考述》,载于《鲍氏文苑》总第三期(2001年9月),第30-32页
  [5] 鲍贤昌、鲍雄撰《上海商务印书馆创始人故乡——鲍家〓(土旁加耷)村》,载于《鲍氏文苑》总第七期(2005年10月),第96页
  [6] 鲍国强撰《新时期公私藏书的使命与和谐发展》,载于宁波天一阁博物馆编《天一阁文丛》第四辑,宁波出版社2006年11月,第199-208页
  (压题照片第一张为天一阁正门——西大门,第二张为天一阁大花园东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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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09. 05:36:39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故纸掠影, 学术回眸, 议论走光 , 4 comments »

放爆竹的背后

放爆竹的背后

  我想,北京是曾经“文明”过的。我们都记得前几年北京是属于“禁放”城市。
  可是几年前开始顶不住了……
  今年大年三十和初五,我又被震耳欲聋的花炮震撼了一把。整个北京城绝对是火树银花的不夜天!
  在我的印象中,中国的传统文化说到底是中庸的、文弱的、克制的、缺乏侵略性和扩张性的。我们没有狂欢节,也没有真正的体育传统,近1000年来也不曾尚武。君不见,那个当时最庞大最先进的郑和下西洋舰队也不过是不远万里用来和各国交换礼物而已!
  但是,看看现实生活中的实际情况,似乎中国人越来越热烈,似乎只有“剧烈”才能让我们感受到快乐和满足。
  1.吃,无疑是重要的快乐之源,中国菜的口味之重举世闻名,外国游客经常抱怨中国菜又咸又辣又油,洋快餐到中国落户之后本土化的主要措施就是加盐,可以说中餐的超重口味只是为了满足我们的舌头。肯德基和麦当劳的“咸鲜浓香”已经占领中国孩子们的胃口!
  2.喝,中国酒的度数是全球之冠,何况中国人对酒精的化解能力并不强,又不象俄罗斯人那样要靠酒御寒,那么,中国人为什么要喝那么烈的酒?而且,中国人的劝酒力度比酒的烈度更是高了八度,不但全体老外一概惧怕,连中国人也是少有不怕的!
  3.听,中国人大声说话已经到了不分南北、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的地步,似乎永远有极度饱满的情绪,不大声嚷出来就宣泄不了。音乐么,中国人的很多乐器实际上是响器,传统的戏曲民歌也大都是高亢激昂得不行。其典型便是所谓的威风锣鼓和陕北民歌。如今,即使在春晚的舞台上仍有不少演员(如赵大叔的小品《不差钱》也要唱女高音《青藏高原》的首末句)是靠音高和音量来博得掌声的。看来这种行为是有传统和文化基础的。
  4.看,大红大绿是传统审美的标志,满眼金黄也行,总之要有视觉冲击力!其中登峰造极的是张艺谋的电影。鸟巢(国家奥林匹克体育场)、鸟蛋(国家大剧院)、鸟腿(中央电视台)等建筑虽然是外国人脑袋里的灵感一闪,但只有到中国才能找到知音。看来。现在的中国“俺们”最喜欢“惊叫”型的建筑!
  视觉、听觉、味觉,似乎中国人的各种感官都需要强烈的刺激才能满足,请恕我不一一例举。在这些场合,我们数千年琴棋书画的文雅无处可寻,拈花一笑的默契无人体会,含蓄隽永的幽默早被直白的搞笑所代替。
  不知道弗洛伊德是如何解析喜欢追求刺激的人们的心理?不知道新文化重建之前是否总有这样一个漫长的阶段?不知道是长期的压抑导致人们需要各式各样的宣泄?还是大国崛起之前人们的自我意识终于被唤醒……反正现状是这样的,中国人的快乐很剧烈,太刺激了!
  这就让我又想起了以前写的博文,说是现在那些谦逊典雅的古籍书名不见了,充斥眼帘、抢夺眼球的是标题党的“刀枪”,还有那些没有什么花园的住宅小区“××花园”,才几十平米大的“××城”和“××中心”等。
  春节前我曾应邀去参加某科技公司的“中国历代典籍总目”数据综合分析库项目的演示会。他们的网页界面包含一个老北图门口的石狮子图案,说是有国图色彩,好促销,但我告诉他们这个“狮口大开”的形象令我这样的古籍书目数据库用户心态很不平静,有烦躁之感!
  以前曾有个电影叫做《疯狂的石头》,据说还挺卖座的。看来这个导演是“疯狂”上瘾了,不久还要推出一部电影叫什么《疯狂的赛车》!
  难道我们只剩下疯狂了?
  像《魂断蓝桥》和《人证》这样的电影名哪去了?
  像《红楼梦》和《金瓶梅》这样的书名哪去了?
  非要说“疯狂”也行呀,那也要像《狂人日记》那样啊!
  为什么要这样放爆竹呢?不顾噪声!不顾空气污染!不顾安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难道含蓄、澹泊和宁静的优良传统真的是没有市场了?我记得在法国买火车票与售票员说话时都跟约会中说悄悄话似的。
  难道真的是中国人全年都被压抑了,必须逮个机会疯狂一下,宣泄一下?
  难道真的是没有看见“科学发展”,光看见邪气了,必须放炮驱驱邪?
  (本文由某高人观点引申而发,特此敬致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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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09. 10:12:10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 1 comment »

肉肠和月亮

肉肠和月亮

  说实话,我已经有若干年没有主动地购买和享用肉肠了。
  自从媒体上接二连三地披露浸泡农药的韭菜、黑心作坊的臭豆腐、烧鸡、纸馅包子(据说是假新闻)、人工配置的料酒、毛发酱油、特殊颜色的樱桃、杨梅、硫磺熏制的辣椒、胡萝卜……等等,等等,联想到曾听说我的亲戚自留地种蔬菜都要分为两种:自吃的和外卖的。我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对这些东东就敬而远之,能不碰尽量不碰。
  我还对自己的吃立了几条规矩:
  1.尽量买加工环节少的食品,即买来再自己加工。加工环节多,不安全因素更多。如肉肠,你想吃肉吗,买它几斤,自己炖。
  2.尽量吃产地近的食品。产地一远,就有保鲜的问题,就容易出事。我住在北京,海南岛、新疆等地的产品尽量少吃。要买,也得好好挑选,不能人云亦云。
  3.尽量吃应季的蔬菜和水果。为了早熟或推迟上市,往往会使用非常手段。如吃西瓜和葡萄等就得在夏天吃。
  4.尽量少品尝新产品食物。传统食品的安全系数相对高一些。多吃自己煮的米饭,速冻饺子或包子等尽量不买。
  5.尽量吃一些配置简单的食品。配置越复杂,不可预料的因素越多。道理与上述几条差不多。
  这次在西欧一个月,时间不长,却例外地主动买了两次肉肠:一次是在德国科隆,据说那里的烧猪肘和肉肠特有名,就是本文配发的照片情形;一次是在法国巴黎食品超市。
  其原因就是那里很少听说有上述这些怪现象。说是那里的食品法规特严,敢于以身试法的人较少。
  打小就知道,批判崇洋媚外,就说只知道月亮也是外国的圆。那时我觉得真可笑,月亮还不是一样的嘛。但现在,如果拿国内外的蓝天白云比一比,你不得不承认,因为国内许多地方(包括北京)空气污染严重,外国的蓝天白云就是多一些,就是真一些,自然看见圆月的时候也是多一些!反映在食品方面也是如此。
  为了奥运会,现在北京已经限制了公家车出行数量,再过两周,私家车也要实行单双号上路了。我是希望这样能减少污染,能保证奥运会的顺利举行,但奥运会以后怎么办呢?总不至于我们国人的污染承受力总比外国人强吧!
  现在,我们的不少大医院里病人多得像人肉市场一样,去看病都发憷!
  联想到屁大的事儿却闹腾个快“十月怀胎”的周正龙华南虎照片事件,前几天陕西省政府似乎给了公众一个答复,但众多网民却还在质问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民猎户能加工出蒙了众多专家、政府官员和国家部门半年多的照片吗,林业厅厅长为什么要禁止下属议论虎照事件,等等,在与西欧人谈论国内执政作为问题时,自己心里总免不了有点发虚,为诸多缺陷和不足感到脸上发热。
  我总希望我们的减排措施要得力一些,污染少一些,治理法规强化一些,食品更加安全一些,逐步地使我们的蓝天白云多一些,能经常在夜里看见明晃晃的圆圆的大月亮,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能象在西欧一样尽早地踏实地享用国内小作坊制作的肉肠。
  我总希望为自己立的那几条规矩能早日烟消云散,而不是天天记忆犹新,不是因为又听到新的食品问题而庆幸自己所立规矩的英明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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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6/08. 10:30:14 p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世界撷华, 议论走光, 美食盘点 , 1 comment »

再議標題黨與浮躁風氣

再議標題黨與浮躁風氣

  日前,我曾發短劄議論標題黨語不驚人誓不休一事。近來忙於業務項目,看到我們古人對待自己著作擬名的做法,實在令我們今人汗顔。
  我隨手摘錄幾條列於下面:

  畏庵零綴集一卷 清徐炳撰
  悔亭翁會川集四卷 清盛兆晉撰
  餬餅集一卷 清安廷諤撰
  遜庵文稿不分卷 清惲日初撰
  鈍吟老人文稿一卷 清馮班撰
  愚庵小集十五卷 清朱鶴齡撰
  拙政園詩集二卷 清徐燦撰
  一戒庵詩草六卷 清張晉撰
  益戒堂自訂詩集八卷 清揆敘撰
  慎獨軒文集八卷 清劉青霞撰
  樸學齋詩稿十卷 清林佶撰
  菜根精舍詩草十六卷 清夏力恕撰
  螢照閣集十六卷 清車騰芳撰
  拙存堂文初集不分卷 清蔣衡撰
  片石園詩不分卷 清孫元衡撰
  耐俗軒詩集五卷 清申頲撰
  田居詩稿十卷 清龔翔麟撰
  訓成堂詩集不分卷 清畢潛撰
  粟亭詩集六卷 清汪士鋐撰
  半學庵十五卷 清馮欽撰
  拙庵韻語不分卷 清趙紹箕撰
  恕堂詩鈔四卷 清宮鴻曆撰

  上述清別集書名的含義是不需我再囉嗦解釋了,各位看官是會一目了然的。縂的意思是古人比較含蓄,自律,不事張揚,一片謙遜氛圍,大概知道自己在芸芸衆生圈裏的位置。
  聯想到我在巴黎拉雪玆神甫公墓裏著名的巴黎公社社員墻處於很偏的一個角落,很不起眼,差點兒讓我找不到。我想如果這個巴黎公社社員墻放在中國,那還不建設得十分的宏偉顯眼? 現在巴黎公社社員墻爲什麽是這個樣子,其深層原因這裡無暇論及,但我覺得起碼能夠與世界文豪、政界巨頭、財界大亨、溫州老闆和平共處,相安無事,都在一律平等地冷眼旁看我們這班衆生忙忙碌碌,拼死奔走,到頭來的待遇可能還不如他們,這種狀態不失爲是個很不錯的情境,也是值得我們這班所謂的一代比一代聰明的言必稱“中心、城、羅馬、豪庭、花園”的後生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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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6/08. 12:20:41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故纸掠影, 议论走光 ,

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

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

  荷兰有几件事情惊世骇俗:一是软毒品(大麻)合法;二是性交易合法;三是同性恋合法;四是安乐死合法。但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红灯区过一段时间却要消失了。市政府计划拨出5000万欧元,让它迁至郊区。据说钱是这么花的:待红灯区房主与性交易经营者租赁合同陆续到期,政府按可优先购买的政策买下房子做服装生意,橱窗里摆放假人服装模特儿。故现在红灯区的性交易商家数量已大不如前,估计过一两年,服装店将占领全部的红灯区了!对于世人侧目的红灯区的搬迁,阿姆斯特丹市政府采取了花费巨资、旷日持久和大费周章的方式,其其他市政措施的实施方式则可以想知。其实,政府对百姓、弱者和灾民采取人性化措施并不难,难的是对类似红灯区搬迁这样的事也能采取人性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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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4/08. 11:47:17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世界撷华, 议论走光 ,

激吻

激吻

  这是我在巴黎街头草地拍到的镜头。画面的内容姑且不论,单就其体现出来的奔放的个性、自由的人性以及默契的共处诸元素,便值得我们社会的主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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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4/08. 12:39:59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世界撷华, 议论走光 ,

标题党的背后

  先请列位看官看网络上的几篇文章的标题与内容:
  1.《你知道周总理逝后的六大惊人事件吗?》
  其实内容是说与周总理有关的6件事,基本上是大家都知道的:
  一是逝不留灰;
  二是生而无后;
  三是官而不显;
  四是党而不私;
  五是劳而无怨;
  六是死不留言。
  2.《不可思议:一块石头引起的美苏血战》
  其实是为了在非洲的一块火山玻璃石,传说苏联的特工人员和美国的海军陆战队,在遥远的非洲国度进行的一场所谓夺“宝”的战斗。
  3.标题:《曾志伟玩惨准港姐》
  主题词:看曾志伟是如何调戏比基尼港姐的
  其实内容是说曾志伟参与了港姐参赛小姐的玩水游戏。
  4.《明星尴尬“房事”》
  其实是说名人陈羽凡、赵本山、蒋雯丽、钟丽缇等人的购房纠纷。
  实际上各篇文章的内容也没什么惊世骇俗之处,但题目就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其用意就是勾引你去点击,至于内容你看不看,拟定题目者便不管了。
  这是不择手段地“诈骗”点击率的手段,似乎与看官无关,然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之蛋,细究起来,大概也是由于列位看官多具猎奇之心,自然无辜者还是有的。
  再联想到国内许多顶多配置了几个路边小花园便敢打出“罗马花园”、“××豪庭”和“××帝景”等旗号的住宅小区,还有那些只有几十、数百平米的营业面积就挂出“××海鲜城”和“××商贸中心”的招牌,其实是拟名者看准了大部分消费者的心理需要,这是很难责怪别人什么的。
  回归自然是文明社会的重要方面。
  表里一致和耐人寻味是拟名者的金科玉律。
  如此的标题党毕竟不属于成熟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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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08. 11:49:06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发呆的意义

  以前总觉得“发呆”不是好事儿。一看见谁在发呆,总是忍不住斜眼瞥之。
  现在不知怎么搞的,忽然觉得对“发呆”一事大有重新评价的必要,甚至……
  记得有一次的对话是这样的:
  “想去郊游吗?”
  “想啊。”
  “郊游中最想干什么?”
  郊游中,除了吃农家饭,看郊野景,最想干什么?我一时无语。忽然,脑子里一闪,我脱口而出:
  “发呆!”
  同事一乐:
  “哈哈,发呆?为什么?”
  此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急忙“亡羊补牢”:
  “发呆还有什么好说的?躺在草地上,坐在大树下,让太阳晒着肚皮,想放屁就放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老不发呆,人也吃不消啊!”
  顿了一下,我又补充道:
  “古人云: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这弛就包括发呆。”
  看来,人是需要发呆的,尤其是在生活节奏十分迅急的今天。
  天天为事业工作忙碌,时时为生活家庭奔走,顶不济也得为理想、目标、情义或欲望而奋斗,能觅得片刻“白云间隙”而发呆一番,实在是难得。
  平心而论,其实说是发呆,无非是脑海里涌现的不是你现在所要想的事,信马由缰,杂乱无章,目光所及,漫无边际,脑神经元在做另一番忙碌而已。
  而过了一段时间,在发呆的收尾阶段,你总能获得一个新的启示,于是乎,一骨碌坐起来,或站起来,马上投入了新的“工作”阶段。
  你说,这发呆不但是一种积极的休息,还将是一个新创意的序幕,能说它没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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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7/08. 09:02:06 am. . Categories: 众生水滴, 议论走光 , 2 commen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