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后的一个冬日，太阳暖暖地照在雪地上，天蓝雪白，寒风吹在脸上也多了些温柔。在北美的一个港口城市，我逛过一家书店，刚刚喝过热咖啡走了出来。不远处，在港湾边的一片空地上，看见了这样一个背影。

这是一个老人的背影。他孤独一人坐在冰冷的石头台子上，几只海鸟在他的身边漫步。视线中，一个大大的黑色垃圾桶好像就坐在他的身边，格外抢眼。好在他头上戴着一顶格子图案的帽子，让我的心略觉有一丝暖气浮过。这么冷的天气，这老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干什么呢？我按耐不住好奇，就走了过去。

走近些，又转到侧面一看，心头不觉一热。原来，老人正在用面包喂身边的海鸟。从侧面看，他花白的胡子看得很清楚，佝偻的背躬得更厉害了。只见他专注地和身边的海鸟喃喃细语。一只海鸟站在他脚边，伸长脖子抬头看着他，好像在亲切对话。在这样的场景里，我突然注意到老人的脚边放着一个双肩背的书包，书包装得鼓鼓的。我的思路突然跳跃起来，很想在脑海里为眼前这位老人勾勒出一幅家居图，却总是断成碎片。


老人坐的石头台子边有些残雪，在冬日阳光的映照下有点儿刺目耀眼。我揉揉双眼，很想把老人的眉目看得更清楚些。可是，他大多是低着头和环绕在脚边的海鸟说话，并不在意其他。


这一个冬日，那老人孤独的身影久久地定格在我脑海里；还有那个鼓鼓的书包。我反复对自己说：那老人一定有家。那书包里装的是他出游的行头，而不会是他的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