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雨后飘零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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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近日,有网友发了一张照片,题为“雨打梨花语还休”,觉得很美;可巧,紧挨着我家的院子,邻居也有一棵梨树,花盛开时很漂亮,落花时,雪白的花瓣就飘过来,撒落在我家的草地上,心有戚戚,写了这篇短文。】


雨后,我从前院的小径走过,无意中看了你一眼,心头一颤,竟有些认不出你来了。你曾亭亭玉立、满枝繁花的丰腴、娇媚、灿烂哪里去了?

记得,几天前我从小径走过,看见你婀娜的身姿掩映了半个窗,一袭白色衣裙,毫无粉末铅华的痕迹,花季少女的淡雅清纯令人动容。我放慢脚步,看你在明亮的春光里笑;听你在轻柔的春风里唱;我禁不住也笑起来了。片刻间,我心绪也像你的繁花一样自顾自地盛开起来,脚下健身的步子也奇妙地轻盈起来。

昨晚下雨了。一夜时而瓢泼、时而淅沥的雨带来了冰冷的寒意,毁了你的花容,也伤透了你的心。你花季少女的梦,你在春天里尽情绽放美丽的梦,你要竭尽全力为人们歌唱春天的梦,被一场倒春寒的雨无情地摧残了。你无语,留下残败的花容,满枝的泪。

你脚下的草地一片洁白。那花色,曾经是你枝头的美丽和梦想,现在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夜雨一片片撕破,凌乱地仍在草地上。一阵风吹过,片片簿如蝉翼的花瓣,有的在碧绿的地毯上翻了几个身后,无力地歇息了;有的随风飘起,像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后,又落下来了。我俯身拾起几片花瓣,让它们轻轻地从指间滑落,飘零下去...

我转眼看枝头你的泪眼,想听听你悲伤的倾诉和不平的抱怨,因为这不合时令的风雨对你太不公平。你历经了秋的凋零和冬的严寒,你潜心历练自己,经过了漫长的积蓄和等待,你终于绽放了。这应该是属于你的季节:享受最美的花季,尽情绽放你的美丽,好好展示你如雪晶莹的梦。可是,现在你带着满身伤痕,静静伫立在风里,无语。

我站在晨光里久久看着你。你的枝头已经生发出新鲜的绿叶,那些残留的花朵虽然有些疲惫,但晨光照在花间,一滴滴水珠像珍珠般闪闪发亮,在花间,在新绿间折射出别样的美,楚楚动人。

随着一声清脆的鸟鸣,我看见一只小红雀落在了还残留着些梨花的枝头上,它在枝头上上下下跳着、唱着,把一树已经不再灿烂的梨花又唱得春意流淌,生机盎然了。

我豁然笑了,心想:繁花绿荫,都是自然的馈赠,生命不同阶段的美丽呈现。这一树梨花短暂的辉煌虽然已经飘落成了记忆;可是,这曾经的璀璨带来的不也是难忘的美丽么?况且繁花过后,我们可期待的不就是繁茂的绿荫么?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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