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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呀!朋友 ---《岁末致友人》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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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那年,一对朋友夫妇回国探亲,知道我喜欢田震的歌,回来时带了一盘田震的专辑送我。那是我第一次听田震唱“干杯朋友”,从此这首歌就成了我的挚爱。有一阵子这盘CD总是放在我车上,一个人开车时听听这歌,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奔波在长长的旅程上,头顶是蔚蓝的天空,前方是碧绿的原野,还有散落在旅途上的长亭短亭,一个个或熟悉的或不熟悉的朋友。。。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自己旅居北美二十年,走南闯北,漂泊东西,对这话深有体会。这二十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得到了许多相识的和不相识的朋友们的关照和帮助。对我来说,许多时候朋友就象亲人一样。无论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涯,我们都常常互助、交流和分享。

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相聚和别离:长途开车正是疲惫不堪时,看见朋友就等在不远处的门前;于是,那一天朋友的家就成了我们舒适而温馨的停靠站。美酒佳肴,干杯吧朋友!第二天当挥手和朋友告别时,满载着友情和祝福,我们对前方未知的旅程更多了几分信心。

朋友和家人不同,朋友间没有责任和义务,讲的是信任和缘分。朋友间无需厮守,贵在惦记;朋友间没有负重,好在鼓励;朋友间不计恩怨,重在理解;朋友间不必牵强,美在洒脱。

我们和远方的许多朋友一样,平时为生计所累,忙忙碌碌,不能常常联系;岁末时静下心来,总会惦记起大家,很想知道一年来朋友们都好吗?都在忙什么?也很想告诉大家我们都在忙什么,于是就有了这几篇“岁末致友人”。我和朋友Ling君戏称它们为“年度报告”。好多年了,年年都会收到Ling君用英文写的“年度报告”,读起来总是觉得有趣而亲切。记得有一年Ling君的“年度报告”没有如期送到,我还挂电话过去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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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岁末致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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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gguo

亲爱的朋友:

您好!

有人说2008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我不想盲目地赞同这种说法。岁末了,坐下来静心回想一下2008,回想一下这一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真是有很多感叹!我想说2008是动荡的一年、不寻常的一年、震撼人心的一年。

是的,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太多太多。有像大冰雪和汶川地震这样罕见的自然灾害,也有像毒奶事件这样伤天害理的人为灾难;有像杨佳这样持刀讨说法的悲愤剧情,也有像林嘉祥这样令人寒心的餐厅闹剧;有沸沸扬扬的真假老虎,也有不平静的法学院校园;有层出不穷的小恐怖事件,也有震惊全球的大恐怖悲剧;有源起华尔街进而袭击全球的金融风暴,也有令人不安的经济萧条;有普通投资者损失多年积蓄后的无奈,也有纳斯达克前主席马多夫诈骗了500亿美元曝光后留给世人的思索。。。当然,我们还有全球瞩目的北京奥运会,还有验证了在美国这块土地上最少偏见、最多包容,使每一个愿意努力的人梦想都能成真的总统大选。

我很庆幸自己有机会经历这么多,这当然是要感谢神奇的网络。时空所限,我们不可能事事都亲临其境,但不管你家居何处,只要你愿意关注和参与,通过网络都会找到与社会连接、与他人交流的途径和方式。在这一点上,2008年我是很有体会。自从元旦开了QQ空间后,继而在三月开通了博客《行旅日誌》。这一年自己在网络上的时间比任何一年都多,关注到的世事、国事和家事也多,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也最多。视野因此拓宽,日子也因此有趣。下班后,在厨房和饭桌旁的电脑上敲敲键盘、修修照片,平常的心多了几分牵挂和寄托,日子更忙碌了,生活也更充实了。做饭时,常常是照相机就备在手边,每尝试一道新菜就拍个照备忘,一年下来,家里的碗盘多了不少,家人的胃口也被打理得健康。外出旅游时,肩上多了一份分享的责任,观察景物也就更尽心细致,自然收获也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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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五(2007)----带着雪花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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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亲爱的爸爸:

4月,在大洋彼岸的家乡,应该是细细春雨撩人,柔柔春风醉人,暖暖春光怡人,艳艳春花动人的时节;而我这儿,一连几天大雪纷飞,连五彩斑斓的复活节也染成了一片白色。眺望窗外,四周依然是白雪皑皑。春花春草都躲在厚厚的雪被子下;一棵棵树也还是银装素裹,在寒风中傲然挺立。后院凉台上的积雪有七八寸深。凉台上有个给小鸟喝水洗澡的立式托盆,装满了松软的雪花,形同一个大大的圆形奶油蛋糕,很吊人的胃口。还有个小景值得一提,那是厚而松软的积雪堆积在凉台的栏杆上,中间一段积雪不堪重负,自然地滑向外侧,轻巧地搭落在栏杆外侧的小树丛上,形成了一条白飘带被随意地搭在栏杆上的景观,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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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四(2006)----来自伊利湖畔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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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亲爱的爸爸:

2005年除夕,我回家过年,在榕城,在我们家那个开满报岁兰、腊梅、茶花、还有三角梅的小庭院里给您送去过新年的问候。转眼一年多过去了,我又回到伊里湖畔的家,恢复了忙忙碌碌的生活节奏。

时间过得真快!曲指算来,您住在文灵山已经8年了。这期间,我曾给您送去过问候,也曾去探望过您两次。不知何故,自从您走后,我常常能感受到与您心灵的沟通,却很少有缘与您相见。再想起去年回家时与亲人们一起为您折金元宝的情景,不禁又生感慨。我向来自信自己的手还算灵巧,手工活大都一学就会;不料那天为您折金元宝,却总是折不成形。不知是自己心不够诚,还是您怜惜我在异国挣钱艰辛,不肯收下我的心意。若是前者,我该自责;若是后者,我要感谢慈父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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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三(2005)----来自庭院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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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亲爱的爸爸:

今天是2005年的除夕。您猜猜我现在人在哪儿?没想到吧,我是在榕城的家里给您写这封信的。过年啦!真高兴此时此刻我能在家,在这个熟悉的庭院里和亲人们一起过年。早些时候回国前,我已经托妈妈代我邀请了在榕城的亲人们相聚吃年夜饭。想想今晚能和这么多的亲人在一起吃团圆饭,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十六年没有在家过年了。在家过年的感觉真好!

在家过年是与孩提时代的欢乐连在一起的。难忘小时候盼过年,早一两个月就开始激动了。按耐不住的焦急和兴奋,花样翻新的期盼和想象,都为年前的忙碌涂抹上了迷人的色彩。那时,过年意味着一年才能添置一套的新衣服;一年才能得到一次的押岁钱;一年才能尽情吃一次的美味佳肴;一年才能一次的过了午夜不去睡觉,守岁放鞭炮;一年才能一次的连着好几天口袋里装满了糖果、花生、瓜子,屋里屋外地跑,不用担心挨骂;一年才能一次的和小伙伴们提着漂亮的花灯在街巷里逛。还记得扫尘擦玻璃的认真;磨米烧火蒸年糕的紧张;排队购物置办年货的辛苦;杀鸡宰鸭端油锅的忙碌;除夕用大锅一锅锅烧洗澡水的热乎;守夜时全家人围在一起边包饺子边讲故事的温馨;站在寒风中用手捂上耳朵等待鞭炮响起的激动;上床睡觉前把新衣服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甜美;入睡前悄悄祝福自己初一拜年多得糖果、多得押岁钱的秘密;都象梦一样遥远,又都象昨天刚发生过的那样清晰。还有拜年时得到一个大大的福桔,小心地剥开来,用纸包好,一瓣一瓣地慢慢吃,能吃一整天。那清甜化在嘴里,甜到心里,留在了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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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二(1999) ----祝爸爸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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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亲爱的爸爸:

我很久没有做梦了,昨晚做梦,梦见自己到处找您。

书房里不再见到您伏案疾书,问案头的灯光可曾记得您?晨曦中不再见到您推打太极,问迎面的春风可曾遇见您?庭院里不再见到您伺理花木,问新吐的枝叶可曾想起您?晚霞中不再见到您沿岸漫步,问清澈的湖水可曾看到您?

灯光闪烁,是否告诉我您又离家出征,像当年南下时一样任重道远。晨风习习,是否告诉我您又下乡蹲点,像在任时一样出入乡间。花木摇曳,是否告诉我您已乘车远行,又一次去参加重要会议 。湖水荡漾,是否告诉我您已整装出发,再一次奔赴去新的岗位。

寻找您,多少次我在梦中放声呼唤;等待您,多少回我在天际翘首企盼。每一次打开思念的闸门,我就能见到您那被岁月染白的须发,被辛劳刻下的皱纹,还有那在日常琐事上显示出的质朴纯情。每一次掀动记忆的书页,我都能感受到您对理想信念的追求,对人生坎坷的豁达,还有在那倥偬生涯中铸就成的宽厚胸怀。难忘最后一次相见,尽管您已是重病缠身,步履蹒跚;举手投足之间,依然不减往日的自信和坦然;言谈笑容里,依然充满无私的深情与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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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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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遥寄父亲》的第一篇是写在爸爸70岁生日的时候。那时,爸爸的身体很好,也早已适应了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后的清静。虽然眼睛动了手术,视力不如从前了,依然很热心上老年大学,也很醉心于书法。他每天都要练字,其书法作品在老年大学的书画展览和比赛中还获了奖。他把自己的奖品——一套很精致的文房四宝寄来送我,鼓励我身在海外也不要荒废了中文。此外,他还不辞辛苦,兴致勃勃地参加了离休干部下乡调研活动;半个多月辗转奔簸于老区的多个县市,回来后又忙着写调研报告等等。记得那时妈妈在电话中告诉我,爸爸离休后真没怎么闲着,每天还帮助干不少家务事,比如,若买鱼总是爸爸清洗的,有时还去菜市场买菜。这对以前几乎不进厨房的爸爸来说,真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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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一(1996)----祝爸爸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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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亲爱的爸爸:

真不愿意相信过几天就是您七十岁的生日!虽然庆祝您的七十寿辰是阖家一大喜事;可是,在我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固执地重复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尽管我知道这种固执的天真,但这的确是女儿心底的企盼,企盼我的爸爸永远不会老;永远年轻健壮,充满朝气。

好几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爸爸您头上的白发又添了几根,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许? 前几天,我给一个美国学生上中文课,讲得是朱自清的“背影”。这是一篇思念父亲的文章。几十年来,作者笔下的那个穿着长棉袍,肥胖而蹒跚的父亲的背影,不知道打动过多少读者的心。那天,我跟我的学生谈起您。谈起您年轻时的英俊;谈起小时候我曾经听不懂您带着浓重乡音的话;谈起文革初期你赋闲在家教我写毛笔字;谈起我上大学后,我们父女之间曾有过的关于人生问题的讨论;还谈起在婚姻大事上您对女儿的理解。甚至谈起您曾经打过我一次,那是我从小到大您给我唯一的一次惩罚。记得那时我们住在C城,您在县委工作,每天总是忙,连吃饭也是在机关食堂吃,在家很少看见您。那是一个星期日,您刚好有空在家要跟我说话,而我因为听不懂您那带有浓重乡音的话设法躲避。您生气了,抓起一把扫帚要打我。我很快地躲进床底下不出来。那时我大概才六七岁吧。后来究竟我是如何从床下出来的,扫帚有没有落到我的屁股上,都记不清了,但儿时的这一段小故事,却成了现在有趣而甜甜的回忆。不知为什么,几十年过后,每当我想起这件往事,心里总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也很奇怪自己小时候怎么就听不懂自己父亲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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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父亲六(2008)--从网上来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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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youren
亲爱的爸爸:

前天上班时,听说一位同事的妈妈得了胰腺癌危在旦夕,医生已经向家属发出病危通知,给的时间是五到七天。午饭时间我去看那位同事,她告诉我,现在病人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已经不工作了,她和她的姐姐轮流看护病人,天天祈祷,期望她们的妈妈能多活几天,能和她们一起度过最后一个复活节。我紧紧拥抱了这位比我年轻十五岁的同事,祝福她们姐妹俩的愿望能够实现。她们的妈妈我是见过的,三年前在公司的圣诞节晚餐上,一个很和蔼的白人老太太。以前我曾见过她为其女儿婚礼缝制的婚纱,就当面称赞她的缝纫活做得很漂亮。她非常开心,跟我聊了很多,包括她丈夫在她的两个女儿很小时就离她而去的往事。现在这位老人很快就要走了,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祝福她们的同时,我思念的是您。

十年了,爸爸,十年前您也是得了胰腺癌走的。十年的时间,好像并没有淡化您离开我们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在那一刻,您竭尽全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那一刻,我就守在您的身旁,目睹了您和病魔、和死神苦苦拼搏,却不知该怎样帮您。叫来了值夜班的医生。您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说不出话来;但您的眼神,您的眼神告诉我,您对医生寄托着希望。可当您开始大口大口吐血的时候,医生也像我一样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一步步远去,最后在我眼前晃动着的就只有那半脸盆血水了。我被那么多的血吓呆了!记得当我从惊呆中回过神来失声痛哭时,才意识到您是永远地走了。

从小到大虽然也经历过几次丧事,但对死一直还是很有距离感的。小时候住在外婆家,家里有亲戚的老人和外婆同住一个院落,过世时,那棺柩就停在外婆家的厅堂里。童年的我,对那大而笨重上了黑漆的棺柩是很害怕的,只敢远远地偷看,并不敢靠前去。被叫去磕头时,心里也是害怕的。小小的心被那大而黑的棺柩塞满了,不敢去想那个熟悉的老人怎么就会躺在那个黑洞洞的木盒子里,永远出不来了。老人下葬后,很长时间我都不敢独自到那厅堂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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